从上个世纪90年代初至今近30年来,一位看上去只有60岁旁边的理发师,险些每天清晨都会来到西山早市南端电视台北门对面的墙根下,先摆放一把折叠椅子和几个小方凳,再拿出理发推子、剪子和梳子等一件件工具。这时,一个接一个的老主顾就会不请自来,亲切地和这位理发师打个呼唤,便坐到椅子上,沐浴着和煦的阳光,笑咪咪地接管这位理发师的激情亲切做事。在这个过程中,他们之间还要评论辩论一些共同感兴趣的轻松话题,或来上几句诙谐风趣的调侃。一阵工夫,头剪好了,脸也刮得干干净净。随后,这位顾客便离开坐椅,并心照不宣地递上5元钱。紧接着,下一位顾客又坐到椅子上来,享受这位理发师同样的“打理”……
这位理发师,便是年逾古稀的老复员军人、瓦轴厂退休工人曲志军。不过,在他的数百位老顾客中间,彷佛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名字;而为大家所熟知的称呼便是:“老曲”,或者“瓦轴剪头的老曲”。
NO.2
老曲做事顾客“现场写真”
快到仲春二了。前日清晨6点30分许,身穿白大褂的老曲依然和往常一样,按时来到电视台北大门对面的墙根下。还没来得及从电动车上卸下理发工具,已有两位六七十岁的顾客聚拢过来和他打呼唤。个中一位说:“今儿个天好,知道你肯定能出来,俺就早早过来等你剪剪头。”
“过了元宵节我就出来了。不过正月里剪头的人总是少——有舅舅的都怕给舅舅折寿啊!
”老曲开玩笑说。
“噢噢!
老曲,你过这年多大了?属羊的,75岁了?我也70挂零了,咱们的舅舅也都早就离世了,连叔伯舅舅都不在了,纵然正月月朔剪头也不管紧儿了。”
“是的,有些这些上了年纪的人,一过了十五就打电话问我出没出来。只是前两天风大,在表面坐不住;本日风小了,暖和和的,我就过来了。再说,现在眼瞅着快到仲春二了,纵然没有人来剪头,我也得露露面,好让老主顾们知道我出摊儿了,仲春二好过来‘剪龙头’……”
NO.3
从前跟志愿军老战士学理发
老曲给顾客理发,总是伴随着轻松愉快的闲聊。因此,顾客们都知道了老曲的出生。
老曲生于1943年,老家在赵屯乡光明村落于屯。十七八岁时,他常到邻屯的一位同学家去玩,认识了同学的姐夫“姜聋子”。“姜聋子”虽然是个外号,但在其家乡父老及其姜师傅本人看来,这个外号却是个毫无侮辱色彩的称呼。但我们为了尊重起见,还是称他为姜师傅吧。
当年,姜师傅参加过抗美援朝。在沙场上,他的耳朵被炮弹震聋了。于是,部队首长就让他回到后方,在当时的瓦房店五零医院和松树医院巡回为伤病员理发。50年代后期,姜师傅带着他的手艺和理发工具回到家乡,走村落串屯连续为父老乡亲做事。
在认识姜师傅之前,年轻时的曲志军只见过挑着“一头热乎”担子的剃头匠,却没见过用推子剪头的理发师。在姜师傅家里,他对姜师傅参军队带回来的推子充满了好奇。那是前苏联制造的木头把推子,须要旁边手并用才能进行作业。与后来的理发工具比较,这推子实在够笨重的,但比传统的剃头刀还是进步了许多。由于,剃头刀只能剃秃亮,这把推子却可以剪分头或平头了,只不过效率低一些而已。
看姜师傅用这“新家伙”干活,好奇的曲志军也想比试比试。于是,他就殷勤地给老姜打下手:烧热水、洗毛巾、递工具,处处都看姜师傅的眼色行事。姜师傅以为他挺机灵,就光明正大地收下了他这个徒弟。
NO.4
把责任理发做事当成乐趣
出徒往后,姜师傅送给曲志军几件理发工具。后来,他就和姜师傅一样,利用在生产队劳动的工余韶光去为附近村落屯的乡亲们剪头——当时,人们把理发都称作“剪头”。至于报酬,由于好多做事工具都是三叔二大爷,就只能免了;有硬要按市场行情付钱的,就给5分钱,包括刮脸。
1963年,曲志军应征从军,来到长海县驻守大长山的守岛部队。在军营里,他发挥自己的专长,兼任着为全连百余名官兵理发的职责。这是份外的事情,没有报酬。连长给他的厚待,便是夜里不用顶班站岗。部队供应的理发工具,可比姜师傅的那套机动多了。没几天,他就用得得心应手。他从姜师傅那里学来的手艺,让全连官兵都十分满意。有时,部队首长下连队蹲点,也请他理发。直到本日,老曲还清楚地记得,他曾多次给团参谋长朱长宽理发,受到这位老首长的讴歌。1970年代,朱参谋长在复县支左,到高玉宝的家乡阎店公社和平大队蹲点时,乘坐吉普车前往和平的途中恰好途经老曲家门口,还不止一次下车到他家中探望他这位昔日的理发员。
1969年,曲志军参军队复员后,被分配到瓦轴厂做了一名淬火工。在车间,他依然没有放弃自己的专长。工友们须要理发,他就利用工余韶光责任为他们做事。每到星期六,他还带上理发工具,去参加厂团委组织的“责任劳动”,到厂门口为过往的市民奉献自己的手艺。
NO.5
退休后理发成为本行
1989年,为了让儿子接班,老曲提前退休了。这一年,他才45岁。
告别了工厂,老曲便把理发当成了自己的本行,来为广大市民做事。
分歧凡响的是,他的“经营办法”,是把摊点设在街头。再一点,则因此优惠的价格为中老年顾客供应优质的做事。当市场上理男发不包括刮脸的价格是3元钱时,老曲理发加刮脸收1元;市场价格涨到5元和7元时,老曲收的是3元钱;直到后来,市场价格又陆续涨到了15元,老曲仍勾留在5元的价位上。当然,做事质量上的差异也是有的:最为明显的,便是因室外条件所限,不能洗头。除此以外,理发的技能水平和实际质量与专业的正规店家没有明显的差别。正因如此,便有越来越多的中老年顾客走进了他的做事圈。
根据顾客须要,老曲选定了两个“根据地”:上午,他在电视台北门对面的墙根下;下午,他就转移到轴承小学门前的河南岸。除了坏天,他总是按时到岗,多少年来,一贯如此。天永日久,不用挂什么招牌,老主顾们也都节制了规律,成了不约而至的“转头客”。老曲粗略算了一下,如今,这样的“转头客”至少也有五六百人了。
NO.6
预约上门为分外顾客做事
除了街头摊点上的“转头客”,老曲还“积累”了一批预约请他上门做事的分外顾客。这些顾客,有几位是质量哀求高,又不好意思到街头摊点露面的人。比如一位州里级领导留的是老式的分头,他嫌理发店剪得不好,就长年约老曲到他家里做事。其余的大部分顾客,都是些行动不便或卧病在床的老年人。他们有的住在老年公寓,有的长年住在医院里,还有的分散在各自的家中。
上门做事的,如何收费?老曲的回答让人感到意外:10元一位,还是包括刮脸。纵然那些难以侍候的老人或病人,也不加价。
为什么不适当地多收一点儿呢?老曲豁达地说,别看我70多岁了还出来忙乎,但咱可早就“不差钱”了。我儿子是开办轴承厂的,我吃的用的他照顾的都不差。我出来一边给大家剪头,一边唠嗑,这也是消遣。而且,年深日久,结识的这些老主顾,险些都成了我的老朋友。我坐公交车遇见他们,都主动给我拜年!
以是,我收10块钱也就可以了。
谈到仲春二,老曲见告小编,这几天他可要格外劳碌。仲春月朔剪“小龙头”,初二剪“大龙头”,每天都得剪三四十个。一个个顾客等在那里,紧忙乎也干不完。纵然这样,我也不以为累。春天里通过做事和朋友们相会,我心里感到特殊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