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六支队138野战医院 张连才
母亲是慈爱、伟大而纯良的，子女是孝顺、朴拙而尽心的。中华民族讲的是“忠孝”二字。对国家、民族而言，表示了爱国的忠；对家庭、个体而言，则表示了亲情的孝。谁说忠孝自古难全？这一忠一孝，经由47年漫长而醇酽的发酵，于不久前演绎为一段真实的故事。这一异国他乡绸缪的情缘，可谓一曲难忘，挥之不去……
（一）奔赴沙场
援越抗美至今已走过55年。
追忆战火纷飞的1964年，美帝国主义侵略柬埔寨，盘踞南越，轰炸北越，挑起“北部湾”事宜，极力扶植越南傀儡政府对北加倍动军事进攻。进而将势力范围扩展到全体东南亚，严重威胁我国的安全。
为增援越南公民的抗美斗争，确保我国安宁，昆明部队投入紧张的战前演习。翌年，应胡志明主席的约请，昆明部队奉命派出高炮、筑路、后勤保障部队秘密开拔越南北部。
笔者所在的部队是全军有名的第138野战医院。全院三个野战医疗所，分别奔赴越南黄连山省、莱州省和奠边府实行援越抗美任务。
当年，在年夜夫、护士中，夫妻双方军人很多，年长的都已成家，拖儿带女为数不少。由于实行战备任务，为了革命的须要，都必须把孩子安顿好，才能轻装上阵，单位整体行动，只能“各显神通”。家有老人或有支属的把子女送走寄养；无处送的，就把儿女寄托在当地群众家里抚养。本日看来彷佛有些不近人情，但这便是军人的奉献精神。
1965年纪末，寒意袭人。第二、第三医疗所奔赴越南沙场。本文的主人公“冬瓜”（义士子女王布刚的乳名），兄弟4人和父亲王副院长及全院职员、家属小孩，列队欢送战友出征。
“冬瓜”的母亲是二所的外科军医，和其他战友一样，心情五味杂陈，与亲人告别。
“冬瓜”母亲呼喊着。
“冬瓜”和三个哥哥不顾统统地边跑边喊“妈妈——妈妈——”一下扑到母亲怀中大哭起来。
毕竟“冬瓜”才是一个不满10岁的孩子，大哥也才14岁。一时哭声成片，父母和孩子们难舍难分……母亲汤芳琴边哭边安慰着孩子：“我走后，你们要听爸爸的话，好好读书，不要油滑。如果爸爸也要实行任务，他会叫姨夫把你们接到安徽外婆、小姨那里。听外婆、小姨的话，好好学习。等完成任务，我一定来接你们……”“冬瓜”兄弟边哭边答应。
人间间母子分离，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是难以言表、衷情难抒的。
孩子们年幼，不懂什么国际主义责任，不懂美国为什么要打越南，更不懂军人的职责所在。“冬瓜”兄弟切切想不到这一别，竟是和母亲的天人永诀！
（二）不尽思念
军医汤芳琴如此当仁不让，其忠实之路，刚刚在异国展开……
第二医疗所在越南黄连山下一个山坡上，第三医疗所在莱州省一个山沟里展开，距国境一百多公里。
偶尔有敌机飞过，很少有炸弹落下。除担负筑路后勤部队的医疗保障任务外，也帮驻地群众防病治病，同他们建立了深厚的友情。
“冬瓜”妈妈业务能力强，对伤病员负责卖力，常常带领医护职员爬山涉水下部队防病治病。不怕苦和累，每逢抢救伤员危急时候，全力以赴，从不分彼此。有时持续几个手术不下了手术台，她坚持做完才安歇。术后又无微不至地照顾伤病员。人送一雅号“军医老大姐”，多次受到所领导的表彰。
“不逢佳节也思亲”。作为一位母亲，她无时无刻不顾虑儿子们的发展。只能在经济上多给予关心，让儿子们生活得只管即便好点。对一封家书抵万金迫在眉睫，是一样平常人忠孝两全一定的选择。笔者虽是年轻人，对老大姐那种无奈之举是感同身受的。谁叫我们是革命军人呢！
赤胆忠心，可知拳拳报国；一代英烈，可赞义薄云天！
（三）战斗在奠边府
奠边府因援越抗法的“奠边府战役”而全球有名。紧临老挝，是通往老挝、柬埔寨的必由之路。因此，奠边府地区就成为美国飞机轰炸北越的计策要地。
1967年元月4日，我随耿政委、“冬瓜”父亲王副院长带领下，第一医疗所奔赴越南奠边府著名的“胡志明小道”旁距奠边府30里的山坡上，这个点是兵站选的地址。当晚，大家临时搭起帐篷暂住。
第二天，院、所领导查看地形后，感到问题很大，立即开会。耿政委说：“本日大家谈论驻地建盖营房的事，既要考虑方便快捷，更要考虑部队的安全。”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辩论不休。有的说：“既然是兵站选的点，就不要动了。这里离公路近，是个小丘陵地带，建营房工程量不大，很好。”有的说：“这里都是大山沟，很难找到比这更好的地方，飞机不一定创造这里，就在这里很好。”王副院长说：“不管是谁定的，这里是前方，首先要考虑安全、暗藏，否则后悔莫及。”耿政委说：“按王副院长见地，我们现在去选择是否有更好的地点？”
大家统一思想后，一起向前2公里，都是大山沟。末了，查看一条深2公里长的大山沟，认为比较暗藏。虽然窄，顺山而上，有条小河，工程量虽大，但不易暴露，比较安全。
末了决定就在这安营扎寨。事实证明，经由战役磨练的“三八”式老干部王副院长和抗战老兵耿政委果决策是精确的。一个月后，此地就被敌机炸成一片废墟。
如果说二、三所驻地是二线，那么第一医疗所便是前哨。既要保障筑路和后勤部队，更要保障高炮部队的战伤抢救任务。
奠边府景象酷热、条件艰巨。头上有敌机轰炸，地下有毒蛇猛兽，蚊虫叮咬，还有敌特活动……在原始森林的大山沟里建起一个野战医院，完备靠医护职员自己动手。修路、平地基、到山下砍竹子，背钢架、草片上山搭屋子、搭床铺……这些重体力的劳动都是前所未有的。医护职员怀着对祖国的忠实和对仇敌的仇恨，战斗在前方，其点滴业绩可视为六七十年代军人报国的真实写照。
1967年部分战友在法国坦克上留影（右前排站立者为作者）
1967年王副院长、教导员与作者在奠边府机场法国坦克上留影
由于越战的须要，美国把最前辈的战机派往南越，对奠边府地区进行狂轰滥炸，包括“B52、B57、F4、F5、F105”飞机，和前辈的“菠萝弹”“子母弹”“钢珠弹”等定时炸弹投在这一地区，弹坑弹片随处可见。一颗炸弹坑深达10多米，比一个篮球场还大。
高炮部队始终斗志昂扬，在艰巨的条件下不顾个人安危与死活，同敌机展开殊死对抗。仅两年多的韶光，击落敌机30余架，我方也付出沉重的代价……（详见援越抗美的白衣战士）受到军委表彰。
第二、三医疗所在越南一年半的韶光医院换防，光荣完成任务，于1967年6月尾回到祖国。
为加强奠边府第一医疗所外科力量，汤芳琴同道在第二医疗所返国前又调到奠边府一所事情。但当领导找她发言，调她到一所事情，同时去看望照顾爱人王忠华副院永劫，她当即表示：“如果是去实行任务，作为共产党员、军人，我武断实行；如果是去看望和照顾老王，我武断不去。”领导说：“这是组织决定，必须实行。”汤年夜夫经由思想斗争、服从组织决定，到奠边府第一医疗所报到。
她无条件地放弃了同儿子的团圆，赶到一所投入紧张的事情中。她对事情的负责卖力，不怕苦和累，主动到前方抢救伤员，处处关爱小姐妹和伤病员，受到领导和大家的好评。
（四）凌晨的枪声
所部驻地建有3幢钢架房，两幢在山坡的南边。住着所领导和事情职员；西坡上一幢，住着院事情组我和耿政委，王副院长三人；北边是电话员和通讯员自己搭建一小间茅草房，形同小四合院。
在所部下方通往小路旁，住着门诊的两位年夜夫、护士。再往路口方向住着警卫班的12位战士，分别住在两幢钢架房内。
汤芳琴年夜夫到达一所后，政委和我决定把屋子让给汤年夜夫和王副院长。政委到外科，我到内科和事情职员住。
原来我们三人住的钢架房，是各把一个角。我住在门口右角，政委住在西北角，王副院长住东北角，与我相对。而汤年夜夫就选择住在我的铺位。
1967年7月21日，也便是汤芳琴年夜夫到一所事情半个多月的凌晨5:30旁边。所部驻地溘然响起一阵枪声，划破夜空……
汤年夜夫就寝不太好，听到枪声，立马坐在床上大喊：“老王、老王，有敌特……”此时，叛徒已跑到钢架房侧边王副院长床铺外，听到对面有人大喊，抬枪便是一梭子打过去，汤年夜夫立即倒在床上……这时，枪声惊醒王副院长，他立即滚到床下，紧接着又一梭子弹打在王副院长床上。有惊无险，王副院长没有受伤，立即去看汤年夜夫。此时，所部职员也都跑上来看是什么情形。一看汤芳琴年夜夫胸部连中数弹，鲜血直流，就地抢救无效，光荣捐躯，没有留下一句话……
通讯员报告，守机员贾自安受伤，经急救小贾股骨粉碎性骨折，光荣负伤。
此时，警卫班也都跑上来，所领导立即叫李班长查，“是谁值班站岗？”班长说：“2:00～4:00是李发安值班。4:00～6:00是赵小伟。”赵小伟说:“李发安没有叫我，我就睡着了。”此时我和政委也都赶到所部。立马叫找李发安。组织警卫班顺着后山追捕敌特分子。
结果，清查所有职员，便是短缺李发安。上山追查职员，直到中午回来报告，没有创造李发安。
经研究，立即向大队和支队报告所发生的统统，并奉告李发安的特色，要求大队和支队帮忙抓捕李发安。同时报告院和海内23分部。上级指示一定要全力抓捕，绝不能让他越境……
此时，天已大亮，大家怀着万分悲痛的心情来看望汤年夜夫，贾自安正在手术室抢救。纷纭感叹：“没有被敌机炸去世炸伤，而被自己人的战友——叛徒打去世打伤。昨天还有说有笑，本日就光荣捐躯！
”更激起大家对仇敌的仇恨。
（五）抓捕李发安
李发安，云南呈贡县人，1965年从军。他出生贫下中农，初小文化，分配在一所通讯班，出国后调入警卫班。性情内向，平时很少和大家互换。怕苦怕累，表现一样平常。听到敌机狂轰滥炸就吓得不知所措，特殊是亲眼目睹敌机两次轰炸我驻地，警卫班战士黄永福捐躯在面前，更是吓破了胆。不知在援越抗美的沙场还要增援到哪一天，逐渐产生了外逃的动机……
所部派出警卫职员连续追捕李发安，在家职员一边急救贾自安，一边处理汤芳琴年夜夫尸首。根据有关规定，义士就地掩埋，做好标记。
我们全体职员举行一个大略的告别仪式，装棺入殓，和黄永福同道埋在“胡志明小道”旁面向祖国的小山坡上。插上一块木牌，书写“汤芳琴义士之墓”，两旁写着：
“中国工程六支队34大队70中队年夜夫
中国安徽省亳县人
1967年7月21日立”
回来的战士报告，经由一天的追捕，没有创造李发安的踪影。
经剖析认为：1.在那样的大山老林里，离开“胡志明小道”，他是走不出去的。白天沿路都有我们筑路和后勤部队，他绝不敢走大路，山林里没有小路，方向都难辨，他只能夜里顺着公路走。2.他措辞不通难生存，虽出国前学过几句日常用语，办理不了任何问题。3.虽说离老挝很近，三天也难走出越南。
我们奉告沿线部队，特殊把稳他夜晚的行动。
果不然，第2天夜晚，筑路部队战士创造公路对面有个人在窥视，准备上前盘考。一辆越方的卡斯51汽车开着阴暗的小灯开过来，等汽车开过后，几个战士跑过去追，没找到。他趁着夜色钻进树林里去了。部队及时向我们通报了情形，我们断定便是李发安。
第3天下晚，越老边界有一条大河。我们34大队的4个战士在河边洗衣物，远远瞥见下贱50米旁边，有个人身穿蓝色我方职员的衣服、背着冲锋枪向河对岸游去。战士们预测：这个人肯定是医院外逃要抓捕的人。一边关照部队，同时其余三个战士一边向下贱边跑边喊：“兄弟、兄弟，下边水深危险，赶紧上来……”边脱衣服边下水。此时，又跑来十多个战士。
李发安创造有战士在追他，心更慌，只想赶紧游上岸，就到老挝地界，也顾不得拿枪。如果他拿枪抵抗，肯定被战士们开枪打去世。三个战士快速游到他身边，将其搜捕带回部队。
经初步鞠问，便是我院叛逃分子李发安。当即报告我部，立即派人带回。
听说李发安已被捉住，大家几天来的心才落下来。
经研究，由副所长带领警卫班三个战士连夜赶往筑路部队。事情组和所领导都耐心等待他们……直到深夜一点多钟，才安全把李方安带回来。
经连夜突审，问他“为什么外逃”，他一句话也不说……当奉告他，“你打出的两梭子弹，打伤了守机员贾自安，打去世了汤芳琴年夜夫”，吓得他立马倒在地上，什么也问不出来……
当晚，把他双手吊在钢架房梁上，每班由两个战士看守。
事情组立即报告支队，院部和海内23分部。首长指示：“来日诰日立即武装押运返国，直接送往昆明军区军事监狱。”
第2天，还是由副所长带领两个战士把李发安武装押运返国……
（六）危险的阴谋
李发安阴谋外逃，他是经由长期谋划的。就在7月21号深夜，他值2:00～4:00的警卫。经由一天的劳作，战士们都已进入梦乡。4点调班，他也不叫人换。他又潜回班长住的钢架房，摸黑把手榴弹袋放在班长脚头，揭开两颗手榴弹线，用一根长绳拴在一起，把另一头轻轻拴在班长被头角上……
然后用两把铁铲交叉在门口，拴上两颗手榴弹，带上冲锋枪和压缩饼干，逐步潜伏到所部驻地，等待机遇……
他的用意是：五点多钟天渐亮，到总机室外，把电话线剪断后，跑到后山坡用冲锋枪对所部扫射。当警卫班李班长听到枪声，猛然起来，掀开被子拉响手榴弹，其他战士忙着外逃，再碰倒铁铲，手榴弹爆炸，造成警卫职员伤亡，失落去战斗力，就可以安全逃跑。
李班长听到枪声醒来，创造脚被什么东西压着。轻轻打开手电，创造两个手榴弹已被打开，拴在被头角。他大喊“大家不要动！
”逐步起来收反击榴弹线，用手电扫射一转，创造门口也拴着两颗手榴弹，叫大家逐步起来，点上灯，解除手榴弹线。此时，住阁下的战士也都过来。李班长立即带领大家跑到所部理解情形……
李发安并不是想开枪打去世打伤战友汤年夜夫和贾自安，他去拉拴在树上的电话线时，折断树枝，惊醒守机员贾自安，他大喊“谁？”忙起来。李发安创造已暴露，立即向喊声打出一梭子弹，就往山上跑。
汤年夜夫听到枪声，立马坐起来大喊：“老王、老王……”说时迟那时快，李发安已跑到王副院长床外，听到有人喊，向对面打了一梭子子弹，恰好打在汤年夜夫胸部，她倒在床上鲜血直流，就地抢救无效而光荣捐躯，没留下一句话。
这是我院一所在奠边府捐躯的第2位战友。
如果他的阴谋得逞，警卫班战士将全部捐躯。
感谢警卫班李班长，遇事沉着镇静，处理得当，减少更大的伤亡。事后，给李班长荣记三等功一次。
（七）如何面对儿子
经由近一年的艰巨斗争，第一医疗所于1967年10月尾换防返国。返国前，全体官兵到义士坟前，向英雄存问，作末了的告别。
远在安徽的儿子们良久没有收到母亲的来信，更不知母亲已捐躯。父亲遮盖了这个噩耗，怕他们幼小的心灵受不了失落去慈母的锥心打击，只说“母亲很忙，往后会去看你们的”。一年后，父亲去安徽看望孩子们，才把母亲捐躯的事简明扼要说了说。
犹如晴天响霹雳，孩子们立地哭成一团。
特殊是“冬瓜”，两岁多就由保姆带大，六岁后才和母亲团圆，3年后又和母亲分别，享受母爱韶光太少太少。他痛楚得更是不能自已。母爱无价，无以回报的心在他幼小的心灵中一株尽孝的小苗，开始潜滋暗长起来，一发不可收……
“冬瓜”自此起誓：“等我终年夜，一定到母亲坟前烧喷鼻香磕头。戴德母亲对我的养育，亲眼看看母亲生前战斗捐躯的地方。”
如果在海内，并不是遥不可及的难事。但这是国外，而且两国关系不正常30多年，“同道加兄弟”变成“刀枪相对”。
“冬瓜”的夙愿顿时遥遥无期。
随着光阴的推移，“4兄弟”分别于1969、1972、1974年回到云南父亲的身边，并先后参军到部队。经由几年的磨炼，都先后入了党、提了干。
当面追思慈母的夙愿未尝，始终萦绕在孩子们心头，经久弥新，难以割舍，并逐渐固化成一种永久的痛。
（八）祭奠英烈
又过20多年后，随着两国关系缓和，到越南旅游的大门终被打开。“冬瓜”终于看到了希望之光。但若何到越南，若何才能找到母亲的宅兆，一贯困扰着他。当时，越南只开放东部地区，没有奠边府路线。
又过了10多年，人已过中年，直到2012年初，在一次战友联谊会上，一位630团高炮部队战友到奠边府祭奠捐躯的战友，并把每位义士碑都拍照下来让战友们看。当一位熟习的战友忽然看到汤军医的墓碑照，就把他要过来。几经转手，才到“冬瓜”手中，如获珍宝，终于看到了母亲的墓。
急于祭拜母亲的“冬瓜”，在昆明到处联结原高炮部队的战友和义士家属。
几经与旅行社和越南驻昆领事馆折衷，他们一行80人在当年“清明节”到达奠边府。在义士陵园举行祭奠仪式后。“冬瓜”和大哥平生第一次跪在母亲墓前，眼含热泪，诉说47年思母之苦，告慰母亲英灵长存。
遗憾的是，母亲墓碑上竟有三处缺点：籍贯不对，职务不对，捐躯韶光也不对。
这是部队返国后，越方将分散的义士集中移到义士陵园，木碑上的字迹泯没、难以辩识造成的。
这俨然成了“冬瓜”的一块心病：“母亲捐躯的细节和韶光必须搞清。”由于韶光太久，老同道年迈已说不清，“冬瓜”知道笔者和他父母在一起战斗，后事又参与处理，缺点得以纠正。
如何才能把墓碑上的缺点一起纠正，“冬瓜”费尽心机，得到驻昆领事馆和旅行社的支持，加快各项准备事情步伐……
特意为母亲做了一块亚克力板墓碑、一块汉白玉小花圈，还有成套的挽联和大花圈，准备今年清明再去祭奠母亲。
“冬瓜”找笔者商量，笔者十分讴歌他的大义孝行，很快联结了10多位老战友，一块去战斗过的奠边府祭奠捐躯的老战友。
2013年4月15日，以野战医院为主，还有高炮团、筑路部队的4位战友陪同他们三兄弟和家属一行21人祭奠团从昆明出发，一起受到了莱州省和奠边府政府官员的激情亲切接待。
在越方官员的陪同下，三天韶光先后祭奠了4个义士陵园的182位义士。个中，奠边府两个陵园共捐躯156位义士，莱州省两个陵园捐躯26位义士。
我们每到一个陵园，献上花圈，细心瞻仰每一个陵墓，敬仰之情难以言表。他们中最大的30多岁，最小的才19岁，都捐躯在异国他乡。我们列队，向战友们敬个军礼，作末了的告别……
战友们在义士陵园，左一为作者
（九）永久铭记
在返回的路上，笔者与“冬瓜”同住一室，匆匆膝长谈，每每至夜半更深。我感触很深地说：
越南公民很友好。我们都佩戴着“中越友情纪念章”和“8.5”纪念章，见到我们都和我们友好地打呼唤。地方官员给予很高的礼遇。餐中，歌舞团前来助兴；餐后，又跳又唱，共唱越中友好歌曲：“越南中国，山连山，水连水……”并合影留念，共叙两国公民的友好情意。
2013年4月，赴越南扫墓受到莱州省政府的激情亲切接待
奠边府这些年来变革巨大，再也不是战役年月，四野荒凉，见不到人烟。原机场变成一望无边的稻田地，沿线人民都在费力劳作，城市村落庄也培植得很好。
重视革命传统教诲。对原抗法战役故地进行修缮，保护得很好。特殊是对中国援越抗美义士陵园进行大规模的二次修复：把砖石墓碑、纪念碑改为瓷砖，并加以绿化，常年有专人管理。
“冬瓜”及哥哥们终于了却了47年的心愿。他表示：这是中越两国公民友好的象征，今后要带领百口去瞻仰母亲和义士。
至今他已第八次和战友、义士子女前往越南瞻仰母亲和义士。让后代永久铭记这段历史，让中越友情之花世世代代盛开。
原野战医院老战士赴奠边府祭奠捐躯的战友
（十）干系链接
1.实事求是地说，第二、三医疗所在越南战斗一年半的韶光，换防返国事大家愿望已久的事。特殊对有子女的干部们来说，总算熬到这一天，大家高兴得跳起来。汤芳琴年夜夫想返国后，立即请假到安徽接回4个儿子，母子团圆。但事与愿违，又调到一所事情。
2.如果汤年夜夫不到一所事情，那么被叛徒打去世切实其实定是我。
如果不是照顾汤年夜夫和王副院长住在一块，我和耿政委搬走，被打去世的还是我。我想起这件事，一贯感到腼腆，汤年夜夫是替我而去世的。
3.在那个年代，单位涌现逃兵、叛徒，是一件政治事件。虽然一个小兵不节制国家任何机密，但影响是坏的。必须负责总结教训。
不过细想起来，任何年代环境都会产生逃兵、叛徒。小到一样平常小兵、老百姓，大到高官、将军，叛党叛国的事层出不穷，也就不奇怪了。
李发安被关在军区监狱，一贯不见宣判。直到1969年“九大”召开前才获批准。在蒙自部队操场，由军区军事法院召开宣判大会后，立即枪毙。
4.老干部王忠华副院长，后半生是很不顺的。中年丧妻，老年丧子，对他打击很大。4个儿子，为什么一贯没有提到三儿子呢？老三王布康，当兵后复原在开远铁路公安处。1982年3月5日去实行任务，路遇车祸而捐躯。
10多年后，在组织帮助下王副院长重组家庭，过上老年生活。
1978年底，组织批准王副院长离休。但他说：“立时就要打仗，我这个老兵怎么能离岗安歇呢？打完仗再说。”
全院投入到对越自卫反击战中，院机关带领第二、三医疗所奔赴河口前哨实行任务，共救治伤员1800多人。王副院长和我带领第一医疗所在蒙自二线收治900多名伤病员，他亲自指挥乃至亲自上手术台，不顾年迈体弱，每每一站便是十多个小时，充分发挥他外科“一把刀”的特长。全院荣立军区卫生单位唯一的集体二等功，功劳有其一份啊。
1980年，组织批准王忠华副院长正式离休，但蒙自没有军队干休所，昆明干休所还没建好，搜聚他的见地，他说：“单位还在蒙自，就在蒙自给我盖房离休吧，我哪里都不去。”后来请示上级，由医院按标准在南湖边给他盖了1幢小楼。
1986年底，医院撤销，23分部也随后撤销，王副院长没人管了。经多方努力，蒙自房产归公，把王副院长迁入昆明军队干休所养老。2010年5月4日老人病故，享年86岁。
50多年“弹指一挥间”。我的老战友、我的老首长有很多人都离开了人间，而我这个当年青发的小伙子，已然白发苍苍、两鬓染霜！
欣逢改革开放带来的和平盛世，如今过上了老吾老、幼吾幼、儿孙承欢绕膝的小康生活。但我永久不会忘却自己军人的身份、老兵的情怀，我愿：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保家卫国，世代相传。
笔者于2020年4月20日
编辑：女兵槛外民气宽无界
校正：李汪源 2020.5.26.
来源：新华号 新华铁道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