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口镇

在江苏北部沿海与山东日照交界处,是连云港市赣榆县,如今已经改为赣榆区,县城青口镇西北方向几十公里外有一座全县最大的水库,叫塔山水库,从水库顺流而下有一条百米宽的青口河流经县城折向东直奔黄海而去。
过了青口大桥,就从城南进入了城内,城内有条小街的一侧有个不大的园子,里面一幢座北向南的三层楼房,这幢不起眼的楼房在三十多年前却是这个县城里比较派头的建筑。
这个园子便是驻军某部特务连,后来改称通信连,这便是我生活了多年的军营。
赣榆驻军从前属于济南军区,1978年归属于南京军区,军人以山东和江苏籍居多,但华东六省一市的都有。
由于军队调度,后来赣榆由一个团精简为一个营了。

赣榆哪有做折叠门_八十年代通信兵 复合门

1980年春节前,在赣榆县宋庄农场的新兵集训将要结束,有天上午新兵连辅导员请我们10多个新兵到连部,说是特务连的王辅导员来看望大家,王辅导员个子不高,但初次见面很和蔼很亲切也显得很精干,他让我们每个人自我介绍一下,然后又出了几个智力测试题让我们解答。
当时我还并不知道来意,后来才明白是特务连到新兵营来优先挑选新兵。
现在想想,当初王辅导员挑选新兵和现在用人单位口试新人的方法有些相似。
当知道自己被特务连挑选上时,心里特殊高兴,由于刚到新兵连时看到电话兵象猫一样徒手攀爬电线杆很厉害,王辅导员给我的印象也是很有亲和力,还有特务连驻地在条件较好的县城,而且特务连的名称带有的神秘感。

无线通信

特务连实在便是通信保障加上团部警卫,后来警卫排划出了,只卖力通信保障任务。
通信兵分为无线通信、有线通信和运动通信三类。
无线电台值班室是连队最神秘的地方,里面总是传出嘀嗒嘀嗒的发报声,平时大家打开收音机调谐电台时也会听到这种嘀嘀嘀声音,那便是发报声。
报务员是通信兵中的白领,专业技能和生理本色哀求较高,以是电台台长虽然只管两三个兵,却是正排级干部。
通信连共有三个电台,卖力与师部及军区联系的叫对上台,卖力与各营联系的叫对下台,还有一个是装载在吉普车上的机动电台。
报务员将一份份文件转为摩尔斯电码,又从空中吸收电波,将电码变成一组组的数字。
报务员每天便是在冬暖夏凉险些恒温的报房里心神专注敲击电键和缮写数码。
缮写电报都是用铅笔,铅笔都预先削好一大把,字迹粗了立即换一支,铅笔都是手工削的,笔峰很长,便于抄报,报务员削的铅笔很美,书写的阿拉伯数字特殊俊秀,我常常模拟他们写数字。
虽然报务员并不知道电报上的数码表示什么含义,但他们有约定的勤务用语,用代码表示“请把稳” “收到” “请重复”等等和空中的另一方沟通,他们还有自创的暗语,如对对方非常不满意,发出94两个数码,含义是骂对方“狗屎”,还有其他一些约定的“暗语”,与现在人们在手机上用886代替“拜拜了”是同样的事理。
发报技能好的报务员发出的电报不但准确率高,而且节奏感象音乐似的听着舒畅,抄报员听嘀嘀嗒嗒声就能辨别出对方是哪位,虽然他们互不认识从不见面也不知道名字。
报务员有专用演习教室,每个座位都有许多插孔连接电键和耳机,练习抄报还要进行抗滋扰演习,磁带录音机播放仿照电报声和滋扰声,适应实战须要。
每一个报务员,都先要经由师部统一组织培训,集训韶光一样平常10个月,演习都是高强度的。
浙江缙云的一个战友在培训期间得阑尾炎住院半个月,演习就跟不上了,只能转业。

报话员也是无线通信兵,每天清晨都要背密码,四个数字一组,代表一个字或一个词。
通信兵读阿拉伯数字,有五个数码的读音和凡人不同,1读作妖,2读作两,7读作拐,9读作勾,0读作洞,为何这样读,我估计是为了将一些读音附近的数码差异开来,比如1和7。
报话员是要自己记密码的,要当场将电文转为笔墨,而报务员的电文是送到机要室由机要员翻译的。
报话员利用的电台都是很小功率的硅二瓦电台,直接背在身上,就像电影《英雄儿女》中王成利用的那样。
报话员发报时直接在电台上口头读数码或用发报键发送摩尔斯码。
电影中常常有这样的镜头:通信兵手拿送话器大声喊话“北京,北京,我是黄河”,这便是报话员。
为了保密,密码还每隔一段韶光要轮流改换,以是他们要一直地记密码,花在密码上的功夫如果背英语单词,估计考四级不成问题。
虽然报话员的电台功率只有两瓦,但那时空中旗子暗记滋扰少,如果发送话语可以发送到一二十公里外,发送电报可以上百公里。
传说抗美援朝期间,两瓦电台可以从徐州发送旗子暗记到东北,现在空中无线旗子暗记滋扰多,估计发送十公里都困难了,不知这是否算无线旗子暗记污染。

八十年代时,部队的通信器材还是比较掉队的传统装备,记得有一种叫“班排机”的算是新式装备了,是班排长向战士发送指令的单向旗子暗记吸收机,一个和肥皂盒大小的机器,挂在战士腰带上吸收指令,和九十年代人们利用的BB机类似。
1982年军事练习时利用过这种设备,平时还没有装备到部队。

有线通信

电话兵是有线通信兵,卖力架设接通电话线路,他们个个都身轻如燕,徒手攀爬电线杆如履平地,背负几十公斤的叫作被复线的电话线收放线时,比凡人空身跑步还快;3mm粗的铁丝,徒手就能拗断,不须要钳子,他们说须要用钳子的还叫电话兵吗。
电话兵有一个演习课目叫千米作业,便是在一千米间隔外架设电话线,接通便携式总机和电话机,电话线要用埋在地下和架在空中等多种办法,在20分钟内完成。
电话兵日常演习和作业大都在野外,我们部队卖力的电话线路,最北边要到山东日照交界处,和济南军区某部相接,最南到赣榆县最东南角的小东关村落,和师部相连。
碰着野外巡查和维修,他们要步辇儿十几乃至几十里路,如果通信班的三轮摩托车空闲着,也会接送一下,我曾接送过他们多次,最多一次在三轮摩托车上乘了8、9个人,电话兵是通信兵中身体最强壮的,但好在他们体形都比较精瘦。
我们刚分到连队时,集中学习了一个月,有线无线都演习了几天,爬杆子背密码都试过,一个月中最有造诣感的是随着山东荣城的有线排长学会了徒手爬杆子,用脚勾住后还可悬坐在电线杆子上。

电话总机班也是有线兵,全团的电话都在总机室接转,守机员对上百门电话的位置、部队名称和首长名字倒背如流,无论有多少电话同时打进,都能不慌不忙快速转接,为适应战时须要,还要蒙着双眼演习接转电话。
那时的电话设备,最前辈的便是团以上才装备的载波电话,便是在同一路电话线上可以有多路电话同时通话互不滋扰,但总机接转电话还是人工插拔式的,总机班的战士做事态度非常好,连长辅导员常常听到团机关干部的夸奖。
八十年代时打长途电话很难,每每须要等待几个小时,但通信兵有这个优先条件,让总机班的战友悄悄帮你给亲友打,还是免费的,虽然是违规的。

运动通信

卖力运动通信的叫通信员。
通信员用旗语、灯光短间隔通报信息,旗语和灯光也是模拟报务员发送数码。
远间隔就用摩托车或徒步递送实物文件。
通信班的战士个个都是摩托车驾驶高手,驾车过独木桥、爬山坡、超越弹坑都轻而易举;拆发动机、维修保养、打消故障也都自己动手。
利用军用舆图,绘制大略的地形图和野外识别位置和方向也是必修课。
但都是年轻人,喜好在驾车中玩点花样,我曾经在公路上开着幸福250两轮摩托车玩双脱把,当时很好玩,实在特殊危险,现在想想都害怕,但那时年轻敢于冒险。
江苏泰兴的班长有天和副辅导员开着三轮去赶集,回来途中翻车,班长骨折,摩托车也撞坏了,后来运到上海才修理好的,此事件被画成一幅漫画刊登在《公民前哨》报上,漫画上配的话是“演习科目:赶集;地点:农贸市场;命令:出发!
”辅导员虽然不在连队,但仍旧因此事件受了处罚。

我比较喜好机器,常常把三轮摩托车发动机和传动箱全部拆开,每个齿轮都拆下洗濯,然后按照图纸安装,完成一次拆装觉得很有造诣感似的。
有次我带了一个新兵去师部送文件,乘韶光还早就去了著名的花果山景区,那时景区不要门票,游人也很少,结果在半山坡熄火了,一时查不到故障缘故原由,由于是自己偷偷去的,心里真有点紧张。
我最远一次送文件是从赣榆送到南京,是坐火车去的,到南京时已经下半夜,军区招待所称没有房间了,带着文件又不敢去住旅社,以是只能坐到天亮。
第二天先去省军区,找到在给省军区首长当司机的同乡战友,由他带我客岁夜军区政治部送文件,完成任务后战友开车带我在南京玩了一天。

通信班有一个演习科目叫“找点”,我第一年新兵的时候,有次晚上演习“找点”,任务是到离县城数公里外的一条小道边的石碑下找一份文件。
手中的工具是舆图、指北针和手电筒,我先打算出县城到石碑附近村落落的方位、间隔和路径,绘制好大略单纯舆图,然后出发。
打算间隔首先是找到参照物,比如桥梁、铁塔、河流等,然后用脚步丈量,一步大概75公分,一个复步1.5米。
终于找到了这个在村落落西北侧的石碑,但没想到这个石碑竟是一大片墓地里的一个最大的墓碑,周边上百个土宅兆碑耸立,半夜时分一片静寂,令人毛骨束然,生理又害怕又发急,还好找到了砖头压着的代替文件的纸条,上面写着下一个点的位置。
末了一个点是在荒郊野外一条干涸沟渠上的一座小石桥,在桥底找到了末了一张纸条,终于松了一口气,转过分一看,班长和辅导员坐在路边的三轮摩托车上清闲的等着我,我刚找到的时候却没有创造。
事后想想,班永日间去设找点位置时是故意设在墓地的,一是为增加找到的难度,也可能是作弄一下我这个新兵,准备带着辅导员来看我笑话的。
现在看到电视上有类似的游戏节目,不知是否模拟我们的,但我们可不是游戏,也不会设置在景区里面,没那么好玩,但现在想想却也有趣。
部队生活便是这样,紧张辛劳和劳累的同时也充满活力和乐趣。

通信兵是一个以执勤保障为主的兵种,整年90个演习日,同时要全天候保障部队的通信畅通。
全团的通信兵每年由通信股组织两个月旁边韶光的专业集训,有一年夏天,集训地借在大吴山的一个调理院里,那里是全县风景最美的地方,傍晚时去后山的一处瀑布下沐浴,星期天还上山去挖杜鹃花,现在那里开辟为旅游景点了。
专业演习中最让大家倾慕的是通信班,开着摩托车将全县的每条公路都走遍了,实在别人只看到清闲的时候,不知道冬天开摩托车实在是受罪。

后勤保障

通信连还有个修理所,全连学历最高的工程师和技工就在这里事情,全团的通信器材都靠他们维修。
工程师是个不修边幅的老兵,是六十年代的老大学生,也是个酒鬼,常常饮酒一喝就醉,醉了就耍酒疯骂人。
可平时却是个老迈大好人,平常说话倒也有点诙谐,他上电工课讲到“开路”时这样说,如果你在电线杆上听到让你开路,便是将电话线断开,而不是开路开路回去。
当时的电话机,无论是台式机还是便携式的都比较笨重,山东荣城的一位技工设计出了迷你型的电话机,大概比肥皂盒大一点。
江苏武进的一位技工常常帮大家修理收音机,看得多了,什么二极管三极管电阻电容,有些通信兵也会自己大略修理了。
那时四喇叭的收录机还是很时髦的东西,南通的一位技工从上海采购了另件,自己装置了一台。

1982年起,通信连还多了一个航模班,原来是炮营的,不属于通信兵,大概考虑到通信连修理所懂点技能,以是调入的。
航模班紧张是操作摇控航模,82年实弹练习时,高射炮便是打航模拖靶,但有一次拖靶没有打到,却差点打到航模飞机。

连队的炊事班,每天起得比别人早,逐日换着花样让战友们吃饱吃好,在野外条件下不须要炉灶,只要在地上挖几个土坑便是无烟灶,半个小时内担保全连每人吃上热菜饭。
每个星期天,炊事班不做早饭了,由每个班自己动手做面食,一样平常都做水饺吃,以是,只管我们是南方人,当兵后都会做饺子,擀饺子皮可以同时擀两张。
那时,普通士兵的炊事费标准是每人每天六毛四,要吃好也不随意马虎。
以是连里其余还抽调两个人卖力养猪种菜,补贴炊事费不敷。
去养猪种菜的战士一样平常会优先考虑入党授奖,以是有的战士会争着去。

射击演习

全连每年集中安排一次实弹射击,先演习三四天,然后考察。
在新兵连时演习的是第一练习,便是在100米处卧姿有依托打胸环靶,通信连每年演习的是第二练习打全身靶,在200米处卧姿无依托打3发,150米处跪姿无依托打3发,100米处立姿无依托打2个连发,共10发子弹,打中4发及格,5发良好,6发精良,我第一次恰巧就打中8发,而且还剩2发子弹,以是被称为8发8中,受到连长口头奖励一次。

通信连战士配备的都是冲锋枪,干部配备的是54式手枪。
原来枪和子弹都在各自寝室自己保管,但1983年震荡全国的东北二王特大持枪杀人事宜后,武器全部锁进仓库,枪械和弹药分别藏于两个仓库,而且安装了防盗门窗和报警器,仓库门锁有两把,连长和军器员各保管一把钥匙,打开仓库必须两人都在场。
我是军器员卖力集中保管,每个周未请几位战士擦枪,有的战士喜好玩枪,以是每次自高奋勇来擦枪。

连队的文书都兼军器员,以是我每年要参加军器员培训,还被抽去参加全团军器检讨,检讨最费时的是火炮检讨,每一门炮都要检讨过,我对火炮并不懂,以是只做些赞助事情,但是检讨大炮先要校正平台,校正平台很难,几个老技工也要花很永劫光才能调度好,但是我试了几次摸到了窍门,以是我这个不是炮兵也不是后勤修理所的人多次被抽去参加军器检讨。

通信连战士最不愿意又必须承担的任务是晚上站岗,由于报务员和总机要昼夜值班,排以上干部卖力查岗,炊事班要早起,这些人都不站岗,以是站岗的人就很少,均匀两天就要站一次岗,每次两个小时,当你睡得很去世的时候,别人来叫你去站岗。
以是部队里有句话叫当兵不当副班长,站岗不站第二岗,由于副班长排队排在末了一个,碰着累的活也是副班长先上,而第二岗是人最困的时候。
按规定该当在大门口哨位上交岗,但实际上大都在寝室交岗,每每没等接岗的人起床,交岗的就先回去了,而接岗的人却又睡着了,不少人因此脱岗。
景象寒冷的时候,还常常有人躲在吉普车改成的电台车里睡觉而误了交岗,查岗的干部半夜查岗时每每创造脱岗。
但领导比较宽容,一样平常只是口头上批评教诲一下,台长或排长查到脱岗,只会埋怨一下,还每每帮着遮盖。

军事练习

作为军人,服役的几年中最遗憾的是没有上过沙场。
1979年,我们部队末了一次被抽调职员到中越前哨参战,我从军往后不再抽调,而是整体例调防了。
但我参加过三次练习,也算是有了些许填补。
1982年大军区在赣榆县海滩边举行一次守备部队反上岸练习,我们师的三个团和省军区直属炮团是紧张参演部队,我们团是主力部队,部分海空军也合营参加了练习。
智囊团的指挥所设在白石头的二营营房,二营的职员全部搬到外边去了,我们通信兵跟随团部也住在白石头营房。
我是第一次看到实弹炮击,练习第一阶段是火炮拦截,130加农炮、85加农炮和榴弹炮,密集型拦截,每分钟几十上百发炮弹向海上发射,拦截上岸舰,炮弹激起的水柱有几十米高,那一次,我真的理解了“大炮一响,黄金万两”这句话。
之前一年还进行了预演,预演也是实弹练习,为了这次练习,我们团至少准备了两年多,我也多次参与个中。
正式练习时,我是驾驶着三轮摩托车的通信兵,可以到每一处练习点,最前沿的工事里也去看过。

1984年夏天,又参加了一次师团机关练习,机关练习便是没有基层部队只有机关各部门参加的练习。
师部机关指挥所设在云台山区的一个山头上,我们团部指挥所设在灌南县的一所学生已经放假的学校里。
实弹练习是仿照战役,而机关练习是真正的纸上谈兵,但无论有线、无线还是运动通信,通信兵都是实实在在的卖力通信保障。
练习期间报务员要在半山腰上架设天线,在帐篷里开通设备,电话兵要翻山越岭架设电话线,电话打不通还要去查线。
我每天驾驶着三轮摩托车投递“纸上谈兵”指挥官商定的,由参谋精心绘制成的“首长作战决心图”“作战操持图”和“兵力支配图”和其他文件,舆图上画满了许多赤色蓝色的箭头及各种符号,和大家在电影电视上看到的一样。

鉴戒保卫

1983年,全国严厉打击严重刑事犯罪斗争的时候,我还参加过一次安全保卫,地方法律机关在公审大会和随后实行去世刑的时候,由部队卖力鉴戒。
那天临晨四点多,我和几个战友先到监房鉴戒,那些去世刑犯的家属提着篮子去送末了一顿早餐,并见末了一壁。
那一次同时被判刑的有二十多人,当天实行枪决的有五六人,外围有部队的机枪手鉴戒,我背着冲锋枪,守在刑场最里面的位置鉴戒,卖力行刑的枪手是公安县中队的,戴着口罩和白手套,用步枪行刑,射击后由法医鉴定。

东北二王事宜时,我们也参与了鉴戒,在赣榆的各症结场所和各大路口都派人执勤,个中有一次创造二王在苏北地区涌现过,以是更是紧张。
后来听说二王逃到江西的大山里被击毙。

业余生活

通信兵也是一个既紧张又有趣,既艰巨又快乐的群体。
每天清晨沿着青口河跑步,河堤上好多排高大挺立的水杉树。
晨辉中大树底下一排穿着绿军装出早操的军人,也是一道风景线。
冬天出操时天还没有亮,常常看到在青口河里冬泳的人;夏天的傍晚,坐在青口河堤上看夕阳西下,看俏丽的火烧云,看孩子在河边戏耍,瞟一眼闲步乘凉的年轻姑娘。
青口河常常会断流,年轻人和孩子们常常在河底打闹。

连队每周还安排半天和一个晚上两小时学习文化,半天政治教诲,一个晚上唱歌。
文化课教员从战士中挑选,政治教诲一定是辅导员的任务了,王辅导员善于给我们上哲学课:“物质第一性,意识第二性。
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生产关系反浸染于生产力”。
有段韶光请青口小学一位年轻女西席来教唱歌曲,大家都激情亲切飞腾,没有人缺席。

军人的业余生活虽然大略,但也多姿多彩。
看家书写情书是业余生活的主要内容,武进一位技工正在热恋中,女朋友喜好集邮,以是他常常端着一个放着点水的脸盆,从战友家书上网络邮票,浸泡洗濯后贴在窗玻璃上凉干。
王辅导员善于二胡和书法,每次节日联欢会上都会拉上一曲,连里许多地方有辅导员的书法作品,辅导员转业后当了蔬菜办主任,不知是否还有空拉二胡。
后任的山东籍朱辅导员是大高个,常常和团部的几个参谋干事打蓝球,军务参谋曾经是军区蓝球队的,和著名蓝球运动员穆铁柱一起打过球,他说由于穆铁柱个子高,从寝室外往里不雅观察都是从门上的小翻窗朝里看的。
泰兴籍的文书硬笔书法很俊秀,尤其是新魏体钢笔字,真的是入木三分,我曾经作为临帖的范本。
河南汝南的文书豫剧唱得很有韵味,每次联欢会唱一曲《朝阳沟》选段,退伍后当了银行行长,估计是银行联欢会上的保留节目了。
炊事班有位宁波战士受到盛行歌手的影响,自学弹吉他,常常在寝室自弹自唱,炊事班长却有见地。
航模班一位温州的战友善于国画,有次给连队宣扬栏画了一幅山水画,题名为左江颂,据他说题此名的缘由是看到过一幅画叫右江颂,他也不知道是否存在左江这个地方。
福建南靖的一位战友好好写小说,每月津贴大都订阅了《收成》《抽芽》等文学杂志,虽然不知道是否揭橥过,但乐此不彼,退伍后当了村落长,估计是文学成绩很高的村落长。
我和浙江常山的卫生员住一个寝室,有段韶光两人闲着没事就背诵唐诗三百首,现在唐诗大都已经忘却了,但战交情永久不会淡忘,30多年后在上海相逢时依然非常亲切和激情亲切。
园子的钭对面便是军人礼堂,每个月总有一两场电影,每年的八一节和春节,南京军区前哨歌舞团会来慰问演出,那是我们看到的第一流次的文艺演出。
军人礼堂由通信连卖力执勤,总会有几个战友好好在放电影时去执勤守门,不为别的,只为可以借机放几个驻地的姑娘小伙进去。

民风纯朴

赣榆县地理位置处于苏鲁交界,也是南北文化交融的地方,虽归属江苏,但风尚习气和传统文化与山东更附近,当地人喜好吃煎饼卷大葱和名叫烤排的长方形大饼,前几年中心电视台还专门先容过赣榆煎饼。
赣榆人还喜好吃辣,而通信连有很多是南方人,有次去菜场买菜,问辣椒辣不辣,他们说不辣不要钱,而我们却想买不辣的菜椒。

赣榆民风纯朴,部队和驻地的关系相处很融洽,我们连和离县城很远的一个小东关村落是军民友好单位,电话兵查线到那儿要几十里地,可以在那儿歇歇脚,部队用改换下来旧的电线杆子和电线帮助他们架设农用线路。
每年夏天村落里用拖沓机送来满满一车西瓜,每个班可以分到两三个。
过年过节时,青口镇妇联会组织妇女来部队帮战士洗濯缝补被服,农忙时令部队帮助周边生产队收割。
我们从军之前,镇上有个单位发生失火,部队去救火,通信连一个山东黄县的战友救火时从房顶上摔下,造成腰椎骨折残疾,后来带着三四千元的残疾补偿金带病退伍了,不知现在生活得怎么样。

在小街的拐角上,每晚有个老人在街边出售烤地瓜,一毛或两毛钱一个热呼呼的地瓜,我们晚上闲步回营房时总会买一个吃。
小街的一侧,有一对老夫妇守着一个开水炉,一瓶开水几分钱,我们每天用的热水都是老人那里去买的,两人住在三四个平米的简陋棚子里就靠出售热水困难度日,听说老头年轻时也曾是军人。

在通信连这个园子里,我们生活了少则数年,多则十年二十年,虽然已经离开了几十年,但一贯在梦景中再现。
也曾经多次回去探望,虽然人去楼空,连队也没有了,原来的营房改成了宾馆,但那个地方、那几年的经历永久在我们影象之中。
在部队虽然只有短短几年,但得到的锻练和养成的习气却终生受益,比凡人更能吃苦,碰着困难能更好的面对和解决。
坐公交车让座和对人礼让三分等在日常生活中成为了习气;青口河看到的冬泳一贯影响着我,退伍后我坚持了好多年一年四季洗冷水澡,现在不再坚持了,但常年冷水洗脸仍旧保持着。
最近几年,许多战友重新联系上了,每当与外地的战友相聚时,回顾共同的军营生活让我们象回到当月朔样,永久有聊不完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