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凌晨,父亲叫着大伯、三叔和二舅拿着大锯来到二爷爷的老宅子,二爷爷去世后,屋子只剩下半人高的土墙,土墙围成的院里长着几棵大的榆树和一些杂树,这些树都是二爷爷年轻的时候和父亲一起栽下的。

二爷爷一辈子单身一人,年轻时外出当兵,回来时本来年事就大了,再加上老爷爷去世的早,家底也不厚实,以至于二爷爷也“贵族”了一辈子。
我爷爷生了三个儿子两个女儿,也便是我的大伯、父亲和三叔还有两个姑姑,根据村落里的传统,二爷爷便过继了我的父亲,以是父亲便是二爷爷名义上的“儿子”。
二爷爷去世后,二爷爷的院子和院子里的树木自然便成了我家的财产。

榆树铝合金门公司_审查文苑家乡的榆钱树 折叠门

榆树是做门和窗户的上等木材,以是在屯子里大部分的家庭都会在自家院里或者房前屋后的自留地里栽几棵榆树,等着盖新居的时候能派上用场。
虽然此时我才六岁,父亲已经开始张罗着为我盖一处新居娶媳妇了,而这些榆树便是我往后新居的大门和窗户。

二舅是个木匠,以是家里的关于木材的事都是让我二舅来给操心,二舅是个很实在的人,很能干,且有技能,以是对付院里的几棵树并没有怎么费太大的力气,我父亲弟兄三个在二舅的指挥下,有拉大锯的,有拿斧子砍树枝的,半天的功夫这些树木便成了长度同等的木材,而我们这些孩子也没闲着,帮着捡捡树枝,放成一堆一堆的,等着大人捆了。
犹记得榆树枝上的榆钱是真甜真喷鼻香啊!

榆树的木材虽然很结实,但为了让其更结实,强度更大,在屯子会把这些树木放到水里浸泡个一年半载的。
二爷爷的旧宅子南边有一个大汪,我们村落里都叫“南汪”,纵然住在汪南边的也是叫“南汪”,大概便是由于我们村落这些汪当中,它是最南的吧!
提及这个南汪,我还有点趣事。

我小的时候可不如今天这般诚笃,就这样说吧,小孩子的调皮我都有,该做的我基本都做过,高效的调皮必有高强度的挨打,为此小的时候没少挨父亲的揍。

我们村落里虽说大大小小的汪啊、河的不下十来个,但是我们从没见过船,也不知道是哪个高手在什么时候发明了用玉米秸做船,以是每每到了秋季玉米秸秆放倒的时候,在这些汪啊河啊乃至沟沟叉叉里都能见到玉米秸做的船。

我和一个小伙伴就在南汪东岸创造了一个玉米秸做的船只不过有些散架的觉得,孩子的天性,便是玩儿。
一人抱了一个玉米秸放到上边就算修补了,我率先跳上这个“船”,那个伙伴不敢,我嘲笑他是个“胆小鬼”,实在我也害怕,但人嘛,要面子,硬着头皮用长竿撑了一下,玉米秸动了起来,此时的喜悦已经代替了恐怖,一鼓作气将船划到了水中心,仿佛我便是这水中的霸主,造诣感满满。

愉快过后便是晦气了,玉米秸浸了水后,原有的浮力就没有了,开始下沉,我赶紧用长竿撑船往最近的北岸划,可是下沉的实在是太快了,还没到岸边就沉了,水没到了我的胸口,末了还是我住在北岸的二奶奶用竹竿把我拽上来的,现在想来,愉快是真愉快,但丢人也是真丢人,由于当时有很多人围着看,我仿佛舞台上的小丑。

这些榆树被用排车拉倒南汪,一个一个的浸到水里,为了便于找到,在放置木头的地方都会砸上一根木桩。
记得也就一两年的韶光吧,这些树木便被拉出来到专门的木材加工厂解成一片一片的木板。
父亲担心这些木板丢了,还专门在老屋的房墙上掏了洞,用碗口粗的木头当梁,这些木板被一块一块的撑在屋顶。
如果父亲知道往后我的新居用的都是大铁门和铝合金门窗,不知道他还会不会这么费心费力的弄这些木材。

如今过了快三十年了,正如我说的一样,我屋子盖得时候,木头的门早已经时时髦了,父亲也只能随大流给我按的大铁门和铝合金门窗。
而那些木材,除了被当做烧火柴彷佛真的没有啥更好的用场了,大概这便是宿命吧!

此事也告诫我,人永久不要拿现在的标准评价往后的人生,如果非要,最多五年。

笔墨:董芹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