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防至尊赐坐,虽居私第,不敢傲逸其体,常习恭敬之仪。士人家不穷其意,每每取样而制,不亦乖乎!
”①
文中:
“绳床”——椅子;“倚衡”——椅子搭脑;“至尊”——帝王。
图一 宋·刘松年《西园雅集图》上的“折背样”椅 台北故宫博物院藏
综不雅观此段文献,是说在唐、五代时社会上涌现了一种新型的矮靠背的椅子,当时称为“折背样”。这是历史上曾涌现过的名称。
“折背样”的“折背”,不是指可折叠的靠背,而是指其椅背高度相称于一样平常椅子高度的一半。
折背样
唐、五代时的“折背样”既没有实物出土,也没有在传世的绘画中涌现过这种椅子的形象。
因此很永劫光里,研士宴集于王诜庭驸马的庭园中的活动,对画中的人士都有标名,自右起为:李端叔、王晋卿、苏东坡、蔡天启、米元章、王仲至、苏子由、晁无咎、黄鲁直、李伯时、张文潜、郑靖志、刘巨济、滑腻调皮大师共十四人。
图中第一场景为四人围着门大案或坐或立,而李端叔所坐之椅,即为“折背样”③(图二)。
图二:传宋,刘松年《西院雅集》图,局部的“折背样”椅
宋·《罗汉图》,图中罗汉身着僧衣,手执之瓶现神光,盘腿坐于椅上。
此椅为“折背样”。利用方材,是此椅特点。扁方形两扶手前端出头,方腿,腿间连以方,坐屉方料,座面为棕藤屉面,屉下置云头牙板,前面下设双层脚榻,中嵌薄板,上开门,开光三朵,下下亦设云头牙板。
此“折背样”所绘十分风雅,连木材纹理都画得十分写实(图三)。
图三:宋·《罗汉图》中之“折背样”椅
这三幅宋画中的椅子造型最大的特点是椅子靠背十分低矮,与扶手同一高度。
也便是《资暇录》中所说:“近者绳床,皆短其倚衡……言高不过背之半。”因此这正是“折背样”的庐山真面孔。至此,家具史上的一桩“公案”就得到了合理的办理。
宋代“折背样”椅从古代绘画上我们看到大致有三种造型。
(一)折背样的基本形态
四根等高的椅腿,上有座屉,腿下有连,而扶手和搭脑处于同一水平高度。如宋·刘松年的《西园雅集图》,宋·《罗汉图》等上面的折背样椅为其代表。
(二)带完全脚踏板之折背样椅形态
在折背样椅的基本形态上再加上与椅子连成一体的完全的脚踏板,如宋·《十八学士图》在画面上背对不雅观者,手拿团扇的年轻学者所坐之折背样椅子(图四)。
图四:宋·《十八学士图》中之“折背样”椅
(三)带完全脚踏板,并有向前延伸的扶手的折背样椅形态
这种形态明显是在第二形态的根本上发展而成,其造型见宋·《十八学士图》,在四面平大桌的右侧一位学者所坐之椅,不但把脚踏板与椅子主体连成一体,而且在脚踏板上还设立柱,把扶手向前延长(图五)。
图五:宋·《十八学士图》中之“折背样”椅
这些“折背样”的椅子,频频涌如今文人雅集等的集会上。解释当时这一新兴的家具在明初仍十分受到上层知识界的喜好,因此在这一社会阶层中还比较盛行。
这种盛行趋势一贯到明代早期还保持着。镇江市博物馆藏明初谢环的《杏园雅集图》④。此图创作于明正统二年三月月朔,内阁诸大臣休假,大学士杨荣、杨士奇、杨溥及阁员五人雅集于杨荣家的杏园(图六)。
图六:明·谢环《杏园雅集图》
绘于明初正统二年(1437)三月月朔日,(明英宗朱祁镇)在杨荣的杏园中大学士杨荣、杨士奇、杨溥及阁员五人雅集,宫廷画家谢环入画中。画中有“折背样”椅。
图中二十四人,谢环亦入画中。是明初仕宦生活的真实写照,图中紧张人物的面貌具中肖像特点,而衣饰、家具,陈设亦极写实。
在古树荫下石桌左有报壶,右侧竹椅和正面玄色椅为“折背样”椅。在罗汉床右侧黑服官员也坐着一把折背样椅。
在这幅写实的即景绘画中,共画有四把椅子,个中三把为“折背样”椅。
这解释唐、宋时期折背式椅经元至明仍在上流社会中十分盛行。但是随着其他家具的涌现和完善,这种曾经在历史优势行一时的分外椅子则被其他椅子所取代,而衰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