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是哪一年,也记不清什么时令。一日哥哥说,这个星期天跟张老师钓鱼去吧。张老师是哥哥当老师时候的同事,也是同村落。
星期天,天刚蒙蒙亮,拿上母亲头天蒸好的馒头,用玉米叶子包些洗净切好的咸菜条,按照预约的韶光和地点与张老师汇合,同去的还有他的侄子小强。我们骑自行车半个多小时,在穿过一片沿海防护林后来到海边,便是现在烟台开拓区一带。
放小船是烟台一种独特的海钓办法。在沙滩上,打开一个扁平的木箱,里面是两个回字形的木格构造,里层的木格缠绕着一圈圈的鱼线,有二百多米长,上面系着鱼钩,数量也有一二百个,在外层的木格上等间隔的锯了些一指深口子,鱼钩依次插在这些口子里。除了这只木箱,还有一只可以折叠的小木筏子,材料是梧桐木的,浮力很好。
我们展开木筏,支起一块头巾大小的白帆,把鱼线的一头系于筏子尾部,一边放下鱼线,一边挂好鱼饵,再调度好鱼漂和铅坠,吹向海里的风把木筏带到离岸的远处,直至剩下一个隐约的白点。不像利用鱼竿,放小船钓鱼不必目不斜视的盯着是否咬钩,忙活完这些活之后,把鱼线的另一头固定在自行车上,就可以吸烟、谈天,静等鱼儿中计了。
到收线的韶光了,由于逆风,鱼线拉起来要费些力气,随着帆影逐渐清晰,巴掌大小的鱼三三两两不宁愿的从水里来到岸上,收上的鱼线在沙滩上呈蛇形布放,几个人开始摘鱼和补挂鱼饵,接下来再次放下小船。钓的鱼大多是偏口鱼,也有一些其他的,有一种叫海福(音)的,绚丽的鳞片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也有河豚,小强是老手,他用随身的快刀刨开河豚,割去鱼皮,洗净内脏,留下洁白的鱼肉晒干去了。就这样,小船放了两三回,还不到中午已经是鱼获满满了。
前两年,我在天津退休,本想再置办一套小船用以消磨韶光,瞥见到处树立的“禁止下海拍浮、禁止垂钓,违者后果自大”的大幅警示牌也就不再奢望了。唉,还要海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