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相同的漫湾镇有两个,电站建在以江为界的普洱市景东县和临沧市云县之间,漫湾电站因选址在景东漫湾河口而得名,但电站生活区设在云县,而造成两县都争“漫湾镇”之名,结果是云县和景东各有一个漫湾镇,造成很多乌龙故事,外地人下错车是常事。
漫湾电站1986年开工培植,总装机容量150万千瓦,曾经是中国第二大的水电站,第一大为葛洲坝水电站。葛洲坝水电站是长江上第一座大型水电站,1971年5月开工兴建,1988年12月竣工,总装机容量271.5万千瓦。
在离家十余公里的地方建了中国第二大的水电站也让我们无比光彩了几年。在正式开工培植前的几年,已有很多做前期事情的工人、专家已入住云县的干海子村落,干海子村落在214国道上,交通很便利,是昆明通往临沧市的主干线,距电站大坝2公里多,成了电站的生活区,很是热闹。
我在上中学时假期常随母亲一起去卖鸡卖蛋卖水果等,总之家里有什么可卖的大多背去那里卖,因干海子是沿公路每天赶集市,东西卖价也更高些。每天早上五点多就起床,吃过早饭就打着火把或电筒出发,走三个小时旁边的山走才能到江边,要过一道跨江的铁索桥,再走一公里多才到集市,要赶在早上8点工人上班前才好卖,过了中午就只能贬价卖,下午在那里买碗面条或是米线吃了返回家。
记得铁索桥长百余米,宽一米有余,多走几个人就会晃动,是勘测电站时建的,后来桥面失落修,桥面的木板都缺了不少,对自幼有点空高症的我过桥是一种寻衅,再后来澜沧江漫湾大桥修通后就座拖沓机去卖东西。
在集体化时期,生产队的领导集体称队委会,设有队长、副队长、司帐、保管员、采购员、治保委员、妇女委员等。我爷爷是保管员,这一干就近三十年,卖力保管一个生产队的财物,紧张是粮食,保管员不仅要有任务心更不能有贪心,不能监守自盗。生产队共有三栋仓房,有二栋是楼下关牛,楼上装粮食,紧张装玉米、小麦等,另一栋是过去地主家的老宅子,有不少雕梁画栋的木刻,有高下两楼,紧张用于装稻谷。在收割粮食时,大多数是按队里的人口多少分了基本口粮,各家各自保管,队里的仓房紧张存放上交给国家的公粮、余粮及调济粮。三栋仓房的钥匙都是爷爷保管,粮食刚收回入仓时都是湿的,水分大若翻仓不及时就随意马虎萌芽和发霉。翻仓刚开始每天早晚各翻一次,稍干些后每天早上要翻一次,把底部的翻到面上,翻仓队里给固定的工分,以是就百口老小齐上阵,翻稻谷用专门的木耙翻,形成一个个小山沟,翻玉米用三支耙,也用手拾脚登,我更喜好翻玉米,因身子更不会过敏发痒。到景象好时队里组织专人晒稻谷和玉米粒,晒干后用木风柜扇干净,再组织人挑到公社粮管所上交公粮和余粮,粮库验收员从不同袋子里取几粒样,放到嘴里一嚼,小嘴一瘪说行就行,说弗成就弗成,若行就用粮库的铁风柜再扇一次过磅交粮,若弗成就在粮库的晒场晒上几日。我们都喜好参加挑运粮食的事情,工分按重量计,利用下午去运粮,晚上可以看露天电影,至于能不能交粮则是大人们的事。
当时,队里35户人每年要交3400公斤的公粮,7200公斤余粮。听说刚解放时到六十年代队里公粮、余粮要运到离干海子几公里外的漫边渡口或是芒怀渡口,过江后装车再运往昆明,交售余粮国家收购价是大米0.1元/斤,稻谷和玉米收购价是0.08元/斤,这是队里年终分红的紧张收入来源。包干分户后按田地面积分摊公粮和定购粮(余粮改称),我家分到公粮354斤,定购粮740斤。坝区公粮哀求交稻谷,山区交玉米和其他杂粮;定购粮到九十年代不用再交粮库,可在市场自由交易,公粮可交粮食也可折征为公民币,2004年国家进行农业税改革,公粮纳入农业税范围,2005年12月国家正式取消农业税,中国闭幕了有数千年历史的交皇粮、公粮的历史。
1980年包干到户时,田地先分到户,山林到1982年才分户。我家七个人分到的包产水田有四点七亩,离家很近,但属水渠的最未尾,灌溉稻田很困难;分到五点二亩的旱地共两片,一片是一类地,一片是二类地,还分到一头水母牛,但家里小片开荒的山地有数十亩。包干到户后爷爷的保管员也结束了史命,但队里三栋仓房的钥匙没有交处,他把粮仓打扫干净后锁好,过段韶光去看看有没有漏雨受损,还是有几分不舍和迷惑。
1981年的一早我们去上学,途经一栋仓房前时,一群人在拆仓房的瓦,到十一点多下课回家用饭时,家里没人做饭,只见搬回来几根木头。后来听说,前几天队里开会商量分队房,三栋仓房谁家要争议大,生产队长就来过先下手为强,从其他队请人来强拆了一栋可关牛的仓房,爷爷去阻挡但止不住,结果全队人就哄抢式的抢拆,晚上我母亲和爷爷也得到不少“战利品”,几百块瓦片,三根柱子,十多根横梁和几十棵椽子,我们也参与把战利品搬回家的“光荣任务”。后来家里修猪圈,瓦片、横梁、椽子又一次有了用武之地,三根有百年历史的柱子曾是地主家老宅上的顶梁柱,太大一贯没用上,后来被雨淋变腐了一段,只能破开做柴烧了。若是当初能完全的保留下来,大概会成为文物受保护。
仓房被抢拆后,区里和大队来了几个干部,对其行为批评教诲,并对所抢财产进行折价上交队里,我母亲也去交了十几元,之后德胜大队再没有涌现抢拆队房的征象,也算刹入了这股“歪风”。
队房仓房就这样糊里糊涂没了,曾经是队里最热闹的地方,也是队里的紧张财产,在队房的晒谷场里看着马帮来驮粮,总想去揪几根马尾毛做扣子下小鸟,小孩在队房前打闹玩耍,看大人们干活谈笑,偶尔也听妇女之间吵架,大人晒粮时小孩常把家中簸箕拿来下麻雀,晚上爬上队房的墙缝里掏麻雀窝,在童年的天下里队房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也留下深深的遗憾!
包忠华 文
图源于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