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衰兮力尽,矢竭兮弦绝。
白刃交兮宝刀折,两军蹙兮死活决。
降矣哉!终生戎狄;战矣哉!骨暴砂砾。
”五百多年后的本日,站在“明代土木之变遗址”牌坊下环顾四周,已是另一副景象:北边的高敞之地,青草萋萋,高大的风力发电机缓缓迁徙改变;南面是繁忙的110国道,土木村落就在路南;东边一幢幢高楼正拔地而起;往西的远处则为人烟稠密的怀来县城。

土木村落中的显忠祠是当年的唯一遗存。
这座狭长的四合院,只有一间坐北朝南的正殿和东西两间厢房。
正殿匾额上书“显忠祠”三个大字,楹联为:“故老尚余哀,兵溃不堪论往事;诸公应自慰,君存何必问微躯。
”阶前几块明清石碑,字已漫漶难辨。
殿内三面白墙,隐约可见墨绘的66位殉难大臣牌位。
据管理祠堂的老者说,显忠祠最早建筑于土木之变后第二年,几百年间多次重修,规模已大不如前。
走进西厢房,墙上有户部尚书王佐、太常卿戴庆祖、御史鲍辉三人的画像,这是他们的后裔前些年来此祭奠时所留。
问起那些阵亡的将士,都埋在哪里?有无标识?老者遥指一下远处:“都在这些地方呗!那么多人,埋了就算不错,都好几百年了,哪还有标识?”

沙城做折叠门的处所_京北有个土木堡 塑钢门

老者见告我,土木堡原是一个弓形城堡,南北长五百米,东西千余米。
城墙原为土筑砖包,高六七米旁边,现只在西、南两边剩几截土墙。
星移斗转,城堡成了村落,人口也增至四千多,许多房屋都建在了旧城堡之外。
先前从村落南经由的大路,1950年代修官厅水库时移至村落北成为110国道。
村落东10公里的怀来古城五分之四没入水中,村落西7公里的沙城镇扩建成县城。

告别老者,行驶在回京路上,土木堡仍在脑中挥之不去。
车从碧波荡漾的官厅水库经由,禁不住嗟叹:如果当年这里的水位有这么高,明军又何至于因掘地二丈不见水而溃败?驶入八达岭山区,山上的城墙时隐时现。
这是土木之变后朝廷陆续修建的边墙,现在成了宝贵的物质文化遗产——明长城。
进了居庸关,埋葬明帝的十三陵位于左前方,英宗的裕陵也在个中。
当年他做了一年俘虏便被放回,全靠时任兵部尚书的于谦料透敌情,以战匆匆和,才使他避免了北宋徽钦二帝那样的悲剧了局。
一国之君陷敌而得复还,秦汉往后唯其一人。
可是七年后他复辟即位,却以莫须有的谋逆罪杀了于谦。
做天子的翻脸无情,此又一例。

车进北京城,夜幕已悄然降临,德胜门城楼在灯光的陪衬下显得格外高大。
德胜,德胜,兼有“德政之胜”和“得胜回朝”之意。
明清时出征讨敌或班师回朝,多从此门出入。
当年,随天子出征的将士从此门出,却未能入。
本日,不知德胜门城楼的灯光能否像海上的航标灯那样,勾引这些异代亡灵各归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