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佳玲|摄
通天巷是安海三十六条古巷之一,昔日凹凸不平的不规则块石路面,早已换上了平坦的水泥路面,巷子两边不少古厝已翻建成新楼,铝合金门窗和瓷砖外墙挡不住老屋子屋顶墙角冒出来的那一抹抹红。出砖入石、塌寿大门以及燕尾屋脊等闽南建筑元素总是涌如今面前,显露出古巷千年的本色风骨,也诉说着古巷悠远的历史故事。巷中的古厝庭院深深,千百年来走出了许多能人贤才,个中不乏文士名儒、侨商殷商以及慈善大家。溜达长巷,总会感想熏染到它深厚的历史文化秘闻。
△刘佳玲|摄
位于通天巷中段的复兴社区居委会,四百多年前曾经是明朝书喷鼻香世家“璐霞王”的书房。“璐霞王”的王寰是当年一位成功的安平贩子,他重视教诲,聘塾师课读子弟。他的子孙后代在这里口诵“天地玄黄”“赵钱孙李”,日读“四书”“五经”和《古文不雅观止》,启蒙开智,研习经书。王寰的三位孙子王慎中、王惟中、王徽中和二位曾孙王同休、王同赞皆高中进士。其后,王氏五进士得到官府的表彰,明嘉靖年间,晋江县府在安海立了“进士坊”牌坊,旌表王氏五进士以及其他六位安海进士。在王氏一门五进士中,名气最大者为王慎中。他聪明早慧,18岁考中进士后即进京入朝为户部主事。他的著作《遵岩集》代表明朝文学的最高造诣,他是“嘉靖八才子”之首,首创了有明一代最主要的散文流派——“唐宋派”。
“文有王慎中,武有郑成功”,这是安海人的口头禅,王慎中也是闪烁在安海历史天空的刺目耀眼之星。这位才子晚年回安海居家著述并设塾授徒,终极在安海家中病逝,终年51岁。目前,地方史学者对王家故居原址的位置持有异议,有人认为其位置是在距复兴社区居委会百步之遥的培基小学附近。然而,不管王家故居原址的确切位置在何处,通天巷一定飘过王慎中儒雅的身影,也一定频频传响过王家考取功名的捷报。
△通天巷倪厝 肖小俊丨摄
倪家大厝位于通天巷南端,古色古喷鼻香的双塌寿大门昭示着家族曾经的辉煌。清道光二十四年(1844年),生员倪人俊赶赴省城参加科举考试,沿路目睹一个个被摈弃的女婴,遂生恻隐之心。于是,他半路转变方式,掉头转身,返回故乡,把赴考路上所带盘缠全部拿出来,设立安海育婴堂。育婴堂收留的弃婴日益增多,倪人俊只得变卖家产,以坚持开支。后来,他多次历险到南洋向华侨募捐经费,在安海购置房产,以租养堂。170多年来,育婴堂虽屡经改名,由私立变为公办,但收养残儿弃婴的慈善性子始终不变。而倪氏一族几代人也不改初心,由倪人俊到他的儿子倪孙廉、倪麒麟,再到孙辈倪一农、倪济川、倪端仪,乃至其第四代、第五代后人,无私资助育婴堂,接力家乡慈善奇迹。
巷中的龚丕清家族也是值得众人尊敬的书喷鼻香慈善世家。龚丕清是晚清秀才,字有超,别号修敬,他为安海公益奇迹做了三件事:一是于清光绪四年(1878年)创办安海明善堂,为鳏寡孤独“施茶汤,给棺木”“延医诊病”和按月养活;二是于清光绪二十四年(1898年)以自家住宅为堂址创建明诚堂,旨在“宣讲善书以劝世,广积善事以济贫”;三是于清光绪三十三年(1907年)与乡贤们创办养正学堂(今养正小学)并任第一任堂长,为安海当代教诲奠定了根本。龚丕清去世后,其宗侄、泉州西街旧馆驿进士龚显鹤为其撰写《有超伯墓志铭》,文中赞其“功德开我泉郡未有之善举”。龚丕清以自己的嘉德懿行打造了本地的慈善样本,在他的影响下,当时安海地方上涌现了“长庆社”“福寿社”“有怀堂”“仁德堂”等慈善组织,慈善的雨露润泽了更多的弱势群体。
△《有超伯墓志铭》
龚丕清的子孙后人有焦慷慨仗义的家族传承,当祖国家乡须要有人助一把力的关键时候,他们常常伸出强有力的双手。1928年,养正中学初创之时,暂寄寓于养正小学,旅居越南的龚丕清四子龚作粱年夜方解囊,捐建教室“修敬堂”,以解缺校舍之急;1948年养中在寨埔新办高中,龚丕清的孙子龚纯礼又参与捐建教室“港友堂”,助力学校的发展。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在中华民族的危急时候,龚纯礼所表现出来的爱国情怀。抗日战役爆发后,中国沿海口岸被日寇盘踞,国际援华物资无法进入海内,海内抗战物资奇缺。国难当头,旅居越南的龚纯礼利用自己是越南中华总商会主席的身份,斡旋于法国驻河内大使馆,终于开通了中越第二国际通道。随后,囤积于越南海防市的大量援华物资经由此通道源源不断地输进海内,为祖国抗战供应了大量的物质支持。
△西隅小学老校长许书亮及其夫人
在通天巷顶的许诗文红砖故居前,我伫立良久。我是西隅小学校友,我对许氏一族助力母校的善行致以敬意。清光绪三十四年(1908年),许诗文邀集安海屠宰同行公会及诸乡贤创办了“安海商立西隅学堂”,此为西隅小学的前身。其后,他的儿子也投身西隅教诲奇迹。1927年起,他的次子许书亮任西隅小学校长达15年之久,期间从未领取过学校薪金。为扩大安海青年女子接管中学教诲的机会,1931年许书亮创办西隅女子中学。西隅小学校友、政协福建省委员会原副主席许集美在许书亮著作《我的回顾》媒介中写道:“在民风闭塞、重男轻女的年代,师长西席敢于冲破传统的束缚,为妇女办了好事。”1992年,旅居喷鼻香港40多年的许书亮再续“西隅缘”,捐献港币25万元支持西隅小学办学。
许诗文的三子许书楮也继续父志,担当过西隅小学校董会董事长。如今,海内外的许氏第三代、第四代仍继续着“敬教勤学”的好家风,连续关心、支持西隅小学,他们出钱着力,商筹学校传授教化楼的培植,发送西席慰问金。2018年,西隅小学110年校庆之时,许诗文的孙子许显普又携家人合捐公民币20万元。许氏一族四代人薪火相传,超过110多年,奉献西隅小学,其家族的“西隅不了情”将绵延不绝,也将流芳百世!
悠悠通天巷,古今多少事。巷子出砖入石的墙壁定格着一个个动人的故事,穿行于旧厝新楼间,总以为这些故事是那么迢遥,又彷佛是触手可及。巷子人杰地灵,历史上走出无数的风骚人物。现当代,通天巷“巷民”也在各自的岗位长进献自己的聪明才智,教诲界、文艺界、政商界等社会各个层面都有来自通天巷的人才,如东南亚影业巨头苏秋生,中共地下党义士林拱震,中国驻外大使馆参赞林筱安,曹禺戏剧奖得到者伍经纬,纽约华尔街金融人才陈肖杰,南音高手龚嘉英,他们只是我视线所及的一小部分通天巷“巷民”,相信还有更多的各路高手达人等待着我们去创造。
数百年来,通天巷的“巷民”在这里居住生息,他们勤读圣贤书,心存家国情,他们及时积善,施仁布泽。长年累月的积淀,使通天巷形成了诗书传家和慈善相承的习俗风尚,它是这条古巷的文化和传统,也是安海这座千年古镇的本色与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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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 晋江乡讯
编辑 | 晋江市融媒体中央 陈婉君
审核 | 黄昌木 张镇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