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五年来,永州籍拍照家潘华充分利用业余韶光,穿梭在永州大地,行程约5万公里,拍摄了永州400余个古村落的文化元素,专业采集了包括但不限于石刻、木雕、老桥、古井、野塔、宗祠、门神、壁画、对联、神龛、古道、宅门、牌匾、惜字炉、凉亭、戏台……生活在古村落的百姓日常等等,目的在于抢救性地记录即将快速消亡的古村落文化元素。现选取部分予以刊发,以期用影像保存这些古村落的文化基因。
江永县上甘棠村落。
红网时候新闻通讯员 文热心 张新国 莫胜 拍照 潘华 永州宣布
甘棠,准确地说叫上甘棠,是江永县城南二十四公里处的一个古村落。
听村落名,感想熏染到一股迎面的古风。《诗经》的《甘棠》诗中有“蔽芾甘棠,勿剪勿伐”之句,译成口语文便是“茂盛的杜梨树,别剪它、别伐它”。植物中的甘棠树便是杜梨树。村落中大部分人姓周,传说是周朝召公的后代。召公当年在甘棠树下公道地讯断官司,让百姓各得其所,深受其惠。后来人们捧着甘棠,怀念召公之政,还作了这首诗歌颂他。取村落名“甘棠”,既是表示渴求惠政,也是为显示家族史上的荣光。
这是一个山净水秀的村落落。村落右昂山翘首,村落左将军山耸立,村落后滑油山平缓,彷佛一把太师椅,村落庄就安坐在椅子上。优雅中未脱村落气,古朴中带着沧桑。
人称上甘棠“千年古村落”,实在只是一个家族史的观点。讲求这里的物质遗存,往事超越三千年——村落南一公里许的谭家湾,对面的盘家寨,侧面的谢家山,都有战国期间的村落遗址,在那里现在还可以掘出屋基砖头。打开尘封的历史文籍,两千年前的华彩清晰地显现——汉武帝元鼎末了一年设立谢沐县,县治就设在村落东北的谢水与沐水的交汇处,从属于交州(广西)苍梧郡。传说村落北那座小石桥便是当年遗迹。与小石桥两头相接的是青石板路,当年可是中原大地来往百越的官道。
唐时的屋基、宋时的步瀛桥、明代的文昌阁和门楼、石板路和明清期间两百多幢民居都是历史的物质遗存。
因此,专家们看好它的历史文化代价,认为“该村落是湖南省目前创造的创建年代最早、保存最无缺、延续韶光最长的村落”。它也就被列入全国文物保护单位的古民居文明景点。
上甘棠的一个奇迹,便是打造了一条“官员链”。据周氏族谱中的《百官录》记载,唐代中叶,李家朝廷为平定南方十州动乱,提拔原籍山东青州的周如锡为征南大元帅,带兵南征。战役结束后,周如锡定居宁远大阳洞。周如锡生有十八个儿子,个中一支迁到了上甘棠,至今已近一千二百年。自周家一支迁到这里,十代人共出了三十五名唐代朝廷命官。这种“官员链”一贯延续到明清——宋代11人,元朝12人,明朝34人,清代8人。唐代出的大都为京官,明代出的地方官,而且是靠科举得到的功名。虽然《百官录》收录的名单中,并没有在历史上气吞山河的人物,然而一个村落庄、一个家族有这么多的顶戴,确也是个奇迹。特殊是明代,有人形容这里人才辈出的场面是:“仕宦者如蝉联鱼贯,隐逸者如虫斯蛰蛰”。
有这么多为官作宦者,他们自然会将当时最前辈的文化和生活办法引入这个山村落,也就让这方有了深厚的文化秘闻。汉骨唐魄仍在,宋血明脉俨然。
在村落西的将军山脚下有一个月陂亭。月陂亭实在无亭,只是山上石头风化后形成的一个自然悬空穹壁。穹壁外挑,能遮阳避雨。在山亭几十米长的石壁上有二十六方壁刻。这些壁刻最早的涌如今唐朝,绵延至宋元明清,内容分别是村落里大事记和历代文人的诗作、劝谕文。在这些壁刻中,最引人瞩目的是南宋民族英雄、宰相文天祥的手迹“忠孝廉节”。据周氏族谱记载,宋末周家第二十代孙周德源在文天祥属下任太守,两人私情很好,这幅题词便是文天祥所赠。周德源将其带回故里,代代相传。清乾隆二十八年,在永明县令的主见下,将这一手迹临摹刻在这一山崖上。
办法略这里的民间民俗文化,就要深入保存无缺的两百多幢明清古民居里。屋子的造型、巷道的走向、风火墙的雕刻、窗格的花纹、门框的模样形状、天井的布局都浸透那个时期的意识,都有着深厚的文化内涵。最光鲜便是这些屋子门楼上的户对、门当。
门当,是指在大门前旁边两侧相对而置的一对精雕细刻装饰物;而户对则是指位于门楣上方或门楣两侧的圆柱形木雕或雕砖,一样平常因此漆金“寿”字为饰。门当和户对除了有镇宅装饰的浸染,还是宅第主人身份、地位、家境的主要标志。
在上甘棠,笔者最少看到了三种类型的门当、户对。
门当和户对都是圆的。门当是一人合抱大的青石鼓,石鼓上刻有五彩祥云,圆的造型解释这家“功德圆满”,五彩祥云解释这家“青云直上”;门楼的斗拱上一边雕着张牙舞爪的龙,一边雕着翱翔在天的凤,寓着这家“龙凤呈祥”;楼檐上刻有蝙蝠、梅花鹿,进一步解释这家“福禄双全”。这是一个官宦人家,而且做的官还不小,可以伴“龙”侍“凤”了。
门当是方形的,而户对则是圆形的。门当上雕有蝙蝠、梅花鹿的图案,“蝠”取谐音“福”,解释这家有财有人,“鹿”谐音“禄”,解释这家有人做官,领有皇家俸禄。但是这家门当方形,解释并非功德圆满,还有追求的空间,虽做了官,但官并不大。
门当是方形的青石,户对是两根方柱。门当座底刻的是莲花宝座,上面的图案是蝙蝠,而户对上也便是一样平常的吉祥图案;最奇怪的是门楼的斗拱上虽刻有一条龙,但这条“龙”只有头部伸在外边,而龙身却被楼格压着,隐在宅子的里面。这家有财,也有人有福,但便是没人做官,没地位和势力,“龙”有头难抬。
领略上甘棠的悠远和厚重,让人也多了份深奥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