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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丰牛场铝合金门_龙说夜郎丨平易近国职务对调的专员在花江铁索桥留下石刻 滑动门

民国期间,贵州有过两次比较大的地方行政组织变动。
第一次是民国二年(1913),采纳“省道县”三级制,全省设黔中、黔东、黔西三道,对各县进行管理。
第二次是民国二十四年(1935),把省与县之间的“道”,换成了时髦的“行政督察区”,主座简称“专员”。
全省划分为多少行政督察区,第一次划定了十一个。
时第三区行政督察专员公署驻兴仁县,辖兴仁、兴义、安龙、盘县、贞丰、安南、普定、册亨。
此后督察区数量和驻地时有变动,与各县的从属关系也有微调,如1937年后,从属第二区的关岭县划归第三区统领,但贞丰县始终属第三区不变。
故在花江铁索桥摩崖石刻中,留下了两方关于第三区的,一块位于桥南侧的贞丰方向,一块位于桥北侧的关岭方向。

贞丰方向的石刻题于1942年,横刻篆体“花江桥”三字,旁有竖向行书题跋,题名:“贵州第三区行政督察专员兼保安司令,赣南刘时范题”。
第三区首任专员是出自黔军系统的盘县人王庆芳,其继任者便是刘时范。
据1938年3月贵州省政府训令:“奉行政院令,知派刘时范为本省第三区行政督察专员兼区保安司令”。
刘时范在黔西南地界主政五年,是一位比较主要的军政人物,不过平生信息较少,这块石刻只管局部笔墨残损,但还是填补了一些历史信息。

“花江桥”石刻拓片 刘时范题

题跋开篇即云:“花江桥创建于光绪庚子,适为余出身之岁”,这个信息显示刘时范生于1900年,这也是首次通过实物记载,知道其出生年份。
又云:“民国戊寅余督政,间斯桥就圯,倡议重修”。
铭“惨淡经营,以壬午初成”,“时抗战方殷,军旅络绎,赖以无阻。
是斯桥之复兴,实大有助于抗战,不仅行旅称便也。
”这样看了,花江铁索桥至少在1938年就已损毁不能通畅,直到1942年修复完成。
规复通畅后,值抗战“方殷”正盛之时,花江铁索桥自然成了贵州抗战的主要通道之一。
据国民政府行政院公报,同年四月,刘时范因“督导县政,成绩卓著”,被授“予特令奖励”。
1943年初,刘时范与第一区行政督察专员徐实圃职务对调,赴镇远履职,徐实圃则赴兴仁接任第三区。

关岭方向的石碑,名称为“重修花江桥碑序”,镌刻于民国三十五年(1946),题名:“贵州省第三区行政督察专员兼保安司令,徐实圃撰”,正是与刘时范职务对调的徐专员所立,其上记录关于第三区的信息量更大。
序文开头便说:“花江铁索桥为清季(清末)蒋军门所创建,历任关(岭)贞(丰)县长”均重视维修。
这次重修花江桥的缘故原由,是“河面广阔,铁锁年限过久,载重量有限,故本年夏季,羊群百余头经由时,铁锁全部断裂,桥上人畜悉数没顶,是为一大惨剧,从此交通中断”。
“凡八阅月”,即经历了八个月,徐实圃“奉命主持修复”,更蒙“贵州省主席杨(森)、培植厅长谢(耿民)、财政厅长杨(公达)拨款一百五十万元”,此外,”关(岭)贞(丰)两县府,各包袱一百二十六万二千元,作复修经费”。
碑文中提到几百万元,实在不多,当时法币已经开始贬值,按市场价,一百法币大约只能买两三个鸡蛋。

“重修花江桥碑序”石碑 徐实圃撰

其余,这块石碑还记录了当时两县的一些宦海名流,如贞丰县的“县长尹斌、参议会议长胡仁、县党部布告长郑臻华”。
尹斌是贵阳人,被贵州大学原校长周恭寿保举担当贞丰县长。
胡仁是贞丰本地人,字寿良,曾任绥阳县长,任内还主持编写《绥阳县志》。
郑臻华曾任独山县长,中华公民共和国成立后,与余启佑在盘江地区发动武装叛乱,担当“滇桂黔边区司令主座公署”副司令。
又如关岭县的“县长候励镇、参议会议长余梅荪、县党部布告长聂吉麟”等人。
候励镇是广西人,立碑这一年是关岭县长,次年就过江调任贞丰县长。
余梅荪曾任关岭历史上第一所中学的校长。
聂吉麟则是关岭县永宁大户。
这些石碑上镌刻的人名,可以与志书进行比对,进行勘误,史料代价还是较大。
此外,碑文中还记载,“两县士绅”分别在“贞丰牛场”和“关岭法郎”召开了修桥联席会议,协商共同修桥事宜。

值得把稳的是,两方石刻题名均显示,当时的行政督察专员还要兼任保安司令。
这是由于国民政府最初在江西实行这个制度时,除行政督察职能外,“围剿”红军是专员们“更主要的任务”,故要给予专员们更多的“权力”,类似清晚期军政合一的“清军府”。
国民政府颁布的这个行政督察组织制度,一贯延续到中华公民共和国成立,才算彻底垮台。
其余便是刘时范和徐实圃,两位专员不仅由于职务对调,各在花江铁索桥留下一方摩崖石刻,而且居然还都是江西赣州老乡。
更巧合的是,1948年这两位老乡均调到国民政府总部当秘书。
不过结局有些不同,1949年解放前夕,徐实圃逃往台湾,而刘时范则在贵阳被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