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纷争二百年,群雄逐鹿民不安;

英雄建功创基业,隋家崛起始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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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句俗词道罢,引出一段《天下第一枪》的故事。
话说北周末年,周宣帝宇文赟晏驾,他的儿子宇文阐继位当了天子,称周静帝,当时他才八岁,辅政的大丞相叫杨坚,子继父业,被封为隋国公。
杨坚的妻子独孤氏是大贵族独孤信的女儿。
杨坚凭着杨家的社会声誉,在辅佐朝政时,统辖大权,攫取了北周政权,自主为天子,国号叫隋,建都长安,改元叫开皇,便是隋文帝。

开皇九年,隋文帝派兵灭掉了南朝末了一个王朝,便是陈,统一了全国。
在南北纷争中,涌现了许多英雄,本书就从一位英雄提及。

话说襄州襄阳(今湖北襄樊),有一个村落庄叫太平庄。
那位问:为什么叫太平庄呢?由于在兵荒马乱之年,这里没有遭到兵灾战祸的洗劫,以是人们都管这里叫太平庄。
庄上人家不多,只有二十几户。

书中单表庄东头有一家姓罗的,单字云,名叫罗云,娶妻张氏,聪明贤慧,知书达理。
罗云自幼喜好武功,舞枪弄棒,打拳脚,那是说来就来,一点就透,一练就会,一会就精,罗云每天练武,妻子张氏也陪着练。
天永日久,张氏也跟丈夫一样,练了一身好功夫。

自古道:“学会文身手,卖于帝王家”。
学会了一身身手,呆在家里无人赏识,也没有个出头之日呀!
这一天,妻子张氏对罗云说:“你逐日勤学苦练,练就了一身好功夫,可是,呆在家里有什么出息呀,你得想办法出去求个一官半职的,不说光宗耀祖,也可混口饭吃啊!

罗云听罢叹了一口气说:“唉,如今天下兵荒马乱,刀兵四起,狼烟滚滚,东西两魏各争霸主。
东魏被高洋篡夺,立国号为北齐;西魏被宇文觉篡夺,立国号为北周。
两下各自招兵买马,积草囤粮,争权夺势。
各州府县,贪官污吏弗成偻指算,横行乡里,敲诈庶民,老百姓怨声载道,民不安生。
你叫我去求官,报效谁呢?”

张氏听罢,低头不语:“这……”

罗云说:“我倒想出个谋生之道。

张氏说:“什么谋生之道?”

罗云说:“如今我已经有艺在身,古人云:有艺走遍天下,无艺寸步难行。
咱们夫妻二人不如卖艺为生,云游天下,也强似去当官为宦,欺凌百姓。

张氏一听,大喜过望,连声喝采:“好,好!
咱们打点一番,来日诰日就可出去云游。

罗云说:“好!

长话短说,夫妻俩商量好之后,连夜打点行装,第二天就出庄了。
从此便穿州过县,浪迹四方,以卖艺为生。

单说这一年,夫妻俩来到河南卫辉府,张氏生下一个小男孩。
这孩子生下来白胖白胖的,浓眉大眼,鼻直口方,谁见了谁喜好。
夫妻俩爱如掌上明珠,那真是嘴里含着怕化了,脑袋顶着怕吓着。
张氏问罗云:“咱们得给孩子起个名字呀,叫什么呢?”

罗云说:“你我是卖艺出身,咱们以艺糊口,我看给这孩子起名就叫艺儿吧。

张氏说:“好!
这名怪好的,又故意思。

就这样决定管儿子叫艺儿。
单说这罗艺一年小两年大,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一晃长到七岁上了。
一天,张氏对罗云说:“你我二人终日以卖艺为生,本日东来日诰日西,连一个安身之处都没有。
艺儿已经七岁了,我看他聪明伶俐,才智超人,应该叫他上学念书,识文断字,说不定能给咱们调换门庭,光宗耀祖。
就这样跟咱们每天弯腰练腿,使枪弄棒,到多咱是个头哇!
难道终年夜了还叫他象咱们一样,到处卖艺为生吗!

罗云一怕,张氏说得十分在理,说道:“好!
我看咱们来日诰日就带罗艺回家,重整家宅。
有个安稳的地方了,也好送艺儿上学念书。

夫妻二人商量已定,第二天结算了店帐,整顿整顿就回到了老家襄州襄阳。
重整门宅之后,就把罗艺送进学馆读书。

罗艺这孩子,自幼聪明,念书又存心,老师教啥会啥。
罗艺早习文夜习武,学得是文武双全。
罗云和张氏见罗艺读书上进,满心欢畅,更加疼爱。

一晃,罗艺年长一十八岁,不幸父母双亡,罗艺把二位老人安葬之后,父母卖艺积攒下的几个钱,也逐渐地快用光了。
罗艺想:父母在,不远游,如今二老都来世了,难道我就这样在家里坐吃山空吗!
父母生前常告诫我,“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我也得出去闯一闯啊,不然,我是空有一身文武之才呀!
老师对我也十分喜好,他给我起了个字叫彦超。
他常讲:武能安邦,文能定国,我不能安邦定国,也不能在家呆着啊!
这样,不仅辜负了老师的一片心意,也空有了一身的文武之才呀!
又一转念,哪里有用武之地呢?也罢,好男儿志在四方,出去闯闯!
想到这,自己便下了决心,把家中统统整顿妥当,走出了家门。

罗艺出走之后,很快就把盘缠都花光了,身上是阮囊羞怯,怎么办呢?想起自幼随父母卖艺,何不卖艺,求点盘缠,也好用饭住店哪。

说来也巧了,这天他恰好走到一个挺大的集镇,大街之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经商的,叫声不断。
罗艺找到一个空地方,心想:就在这儿吧!
他先把刀枪放下,弯弯腰,踢踢腿,伸伸四肢,打了几趟拳脚。
先有几个小孩围上来看,后来陆陆续续来了一些大人,人是越聚越多。
罗艺看人越来越多,反而有点不好意思,心里总认为:一个年轻人卖艺,没出息,没能耐。
不好意思也弗成啊,人聚来了,他硬着头皮打了几趟拳脚,什么金丝缠腕、二郎担山、白猿献果、张飞骗马、独龙戏珠……

众人一看,这拳脚打得干净利落,点头夸奖。
这罗艺练可是练哪,他一句话没说,开板就练。
常言道:金批彩托,全凭嘴说(金是算命的,批是批八字的,彩是变戏法的,托是杂技),光说不练是假把式,光练不说是傻把式。
罗艺便是傻把式,他光练不说。
为什么?罗艺自幼跟随父母卖艺,卖艺这套词他不仅懂,还都记住了。
那为什么不说呢?罗艺以为自己年轻,头一回,不好意思开口。
思来想去,还是得说话呀,不说话怎么能要到钱吃上饭哪。
想到这他刚想开口,忽听西边一阵大乱,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围不雅观的人们一下全跑光了。

罗艺一看,叹了口气,心想:这倒好,钱也不用要了,饭也不用吃了,全完了!
无奈拣起刀枪,随着众人也往西边来。
到得跟前,人们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罗艺俯身往里一看,只见一个老头跪在一个人的面前,不住嘴的哀告。
细看这老头,头发花白,满面尘土,衣服褴褛不堪。
再看面前站着的年轻人,年纪也就在三十高下,黄脸膛,三角眼,尖下巴,翻卷的鼻头,鼻孔朝上,长得是一脸横肉。
头上戴一字甩头疙瘩巾,身穿青衣青裤,腰系大带,眉头紧皱,二目圆睁,手指老头恶狠狠地骂道:“老东西,少废话!
快拿钱来!

老头说:“少爷,请你多多开恩,行好积德吧,我真的没有钱哪!
你再宽我几天,我探亲靠友还得个韶光哪,过几天,我一定还帐。

那人说:“弗成,缓了好几次了,本日没有,来日诰日没有,这回你是非给我钱不可!

这时,从这个人的身后转过一个人来。
细看此人,长得是绿不绿黑不黑,那脸面好似出水的螃蟹,秤砣鼻子,鼠耳鹰腮,四十多岁,上前嬉皮笑脸地说:“我说老忘八哪,我家少爷让你几次了?啊,这是头一回吗?”

他这一说,那位少爷更加生气了:“是啊,我不是没让你呀!

这个人一听,又弯腰上前说:“少爷,少爷,请您息怒,奴才问问他!

说着又转过脸对老头说:“我说你这个人是去世心眼儿啊,你把我家少爷惹火了,对你可就不客气了!
你先起来,起来,咱们再商量商量。

老头说声“是!
”哆抖动嗦就起来了。
那个人指着老头的鼻子说:“我看哪,等到驴年马月你也还不清这笔帐。
你们老夫妻就这么一个女儿,要我看,你们放明白点,把她给我们少爷得了!
做个小妾也不低气呀,不但钱不用还了,还保你们有吃有穿有用。
你姑娘到我们少爷家,那是饭来张口,水来洗手,使奴唤婢,福可就享大了,这样的天国上哪去找哇!
我说老家伙,怎么样?”

老头当心翼翼地说:“大管家,你说的是挺在理呀!
可是,我那女儿已经许了人家,不久就要过门了,我能一女二聘吗!
管家老爷,请你多多地美言几句吧!

罗艺一听,这里边有隐情啊,他退到人群外,低声问一位老头:“老大爷,这位少爷是干什么的?”

老头听问,看了罗艺一眼,小声说:“听你说话,不是本地人吧?”

“我是外村落夫。

“啊,我们这个镇子叫金江镇,这位少爷姓甘,叫甘虎。
他父亲叫甘杰,曾在朝中为官,由于贪污受贿,被朝廷革职,可是他已经腰缠万贯,发了横财。
回来之后,仗着他财大气粗,横行乡里,无恶不作。
他儿子甘虎,狗仗人势,抢男霸女,胡作非为,无人敢惹。
这个老头姓李,叫李老好,老夫妻俩一辈子无儿,只有这么一个闺女。
这闺女自幼聪明贤慧,长得如花似玉。
不幸被甘虎暗地里看中了,要娶她为妾。
甘虎趁老太太有病的时候,上赶着借给人家二十两银子。
现在,这不么,甘虎管人家要五十两,说是得有利钱。
说要,立时就要,李老好便是地底下刨钱也刨不出来啊!
实在,他借钱没安好心,本日要钱也是假,要人家姑娘作妾是真。
你说,这不是陵暴人吗!

罗艺问:“那为什么不到官府去告他?”

老头说:“告状?他家有财有势,结交官府,跟衙门里的人一个鼻孔出气。
这叫有冤无处诉,到哪说理去呀!

正说着,又听甘虎喊:“我这是给你脸不要脸。
打,给我打!

甘虎带来的几个家奴狐假虎威,一拥而上,拖衣服拽腿就要打老头。
罗艺看到这里,实在看不下去了,高喊一声:“住手,不许打人!

罗艺说着扒开人群来到当中,打手们一看,进来个年轻人,长得面孔白皙,浓眉大眼,严明中透着威武。
有人认出来了,说:“他呀,不便是方才卖艺的那个人吗?”

罗艺这么一喊,打手们把手都松开了。
罗艺又问:“你们为啥这么陵暴人?”

甘虎一听,气得横眉立目,上前说:“你是哪来的野小子?少到这来管闲事。
他欠我的银子,我来找他要帐,你管得着吗?”

罗艺心平气和地说:“我方才听说少爷上赶着借给他家银子为老伴治病,你这是善心助人哪!
连我们都感激你。
少爷,你既然玉成他了,你就玉成到底吧。
银钱是硬头货,再缓他几天,让他去想想办法。

甘虎说:“你怎么知道我没脱期?已经几次了,他还是拿不出钱来。

罗艺说:“那也不能拿人家的姑娘顶帐啊!

甘虎说:“哈哈,好小子,这你可就管不着了。
父欠子还,我要他姑娘弗成吗?”

罗艺说:“弗成!

甘虎说:“把那个老家伙放一边,先把他给我揍一顿,治治他好管闲事!

众家奴一听蜂拥而上,又象打老头一样,手足无措就上来了,有的还来个“小开门儿”。

没曾想,他们哪是罗艺的对手哇,被罗艺几下子就打了个东倒西歪,一个个哭爹喊娘。
甘虎一见大怒,举拳就奔罗艺来了。
罗艺闪身躲过,下面来个扫堂腿,这一脚恰好踢在甘虎的左腿上,“登登登登”,他站立不住,摔了个头东脚西,仰面朝天。
甘虎爬了半天爬起来,还要动手,从人群外闯进一个人来,高喊一声:“住手!

众人一看,一事没了又来一事,甘虎本日年遇上碴子了,别看平常他横行乡里,无恶不作,谁也不敢碰他,本日就够他戗!
这叫善恶到头终有报,也该给咱们出出气解解恨了。

细看进来这个人,是一位老头,有一把子年纪,头戴卷沿帽,身穿绛紫色的员外氅,神色微红,高鼻梁,目若朗星,炯炯有神。
老头进来把甘虎吆喝住了,问甘虎“那位老者欠你多少钱?”

甘虎说:“五十两纹银。

老头说:“好!
”,然后见告家人说:“把包袱打开,拿出五十两银子,我替他还帐!

叫家人拿出五十两银子递给甘虎,没好气地说:“给你!

老员外又说:“给是给你,俗话说:私凭文书官凭印。
你得拿出证据来。
没证据随便讹人弗成。
我还说你欠我五百两、五千两银子哪,行吗?”

甘虎听罢,从兜里取出证据,上写本钱纹银二十两,利钱三十两。
老员外看了看说:“这叫什么利?这是驴打滚啊!

甘虎说:“嫌利大别使钱。

老员外说:“这回算便宜你了,滚吧!

没办法,甘虎只好灰溜溜地走了。
老员外转转身叫了声:“李老好,李老弟,帐,我替你还了,往后他不敢再陵暴你了。

老头没等说话,先跪倒叩头:“员外爷,你这大恩大德可叫我怎么办哇!
这五十两银子我什么时候能还清啊!

老员外笑着说:“不必,五十两银子,我奉送给你了。

罗艺一看,这位老员外浪费无度,慷慨解囊,真是太可敬了!

李老好又说:“敢问恩公尊姓大名?”

老员外说:“我姓姜名叫姜洪。

说完带领家人就走了。
罗艺也整顿刀枪要走,李老好上前说:“这位英雄,我老汉给你磕头了!

罗艺说:“快起,快起!

李老好说:“刚才要不叫英雄你,我一定得挨顿痛打。

罗艺说:“我是外村落夫,走到这遇上了,没什么,不值一谢!

罗艺只说了几句客气话,没报姓名就走。
他边走边想:那位老员外叫姜洪,姜洪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啊!
可是冷不丁又想不起来了。
又想了半天猛然想起,原来爹爹常常提到此人,说南阳姜家庄有位隐士叫姜洪,外号叫“绝枪手”。
他是名将姜维姜伯约的后代,祖传的枪法,天下无敌!
难道便是这位姜洪吗?记得老师常对我说:要想成大器,没有苦功难以惊人哪。
他给我起名叫彦超,便是说,才学得超人才行。
本日巧遇这么一位高人,这是机会呀,不能错过。
想到这,他把稳打听姜洪的住处。
有人见告他,就住在离这十里地的姜家庄,到那打听姜洪姜老员外,没有不知道的。
罗艺决心到姜家庄去访姜洪。

书要简短,话说罗艺来到姜家庄一看,村落庄不大,只有二三十户人家,十分寂静。
村落口有个小孩在玩耍,罗艺一打听,小孩说:“进村落第三个黑大门便是。

罗艺来到大门外,见门口有四棵龙爪槐,罗艺愣住脚步,上前叫门,门开处出来一位老家人,问道:“客官,你找谁呀?”

罗艺一抱拳,说:“老人家,贵府的主人可是姜老员外吗?”

老家人说:“正是。
客官尊姓高名?”

罗艺说:“我姓罗,叫罗艺,特意来拜见姜老员外,有劳大驾,给小的通禀一声。
”老家人说:“请稍候。

老家人进院来到上房,姜洪正在屋里吃茶,老家人禀报说“:员外爷,门外来了一位年轻人,叫罗艺,前来拜见。

“好!

姜洪答应之后,慢步来到门外,一看,认识,这不是在金江镇打抱不平的那位年轻人吗?仔细一看,年纪在二十高下,长得是一表人才。
罗艺见姜洪出来,急忙上前磕头,说:“叩见姜员外!

姜洪上前搀起:“不必如此,请进,请进!

姜洪引罗艺来到客厅落座,家人献茶已毕,罗艺说:“不才罗艺,久闻员外大名,恨相见太晚!
今日特来搪突,请姜老员外海涵。

姜洪说:“不必客气,此前在镇上你见义勇为,老夫十分钦佩。

罗艺说:“那是我一时冲动,多亏你老人家慷慨解囊,救了李老汉一家。

姜洪说:“我们是有人出人,有力着力,彼此,彼此!

罗艺说:“老人家,我姓罗叫罗艺,字彦超,父叫罗云。
他总是卖艺出身,如今已经故去,我是上无兄长,下无弟妹,独身只身一人出外卖艺探友,想学点能耐。
我父生前常提你老的大名,今幸得遇,晚生想拜你老为师学艺,万望你老人家能够收下!

姜洪听罢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哎呀,罗壮士,我乃山村落野夫,哪里有什么能耐教你,实难从命啊!

罗艺再三要求,姜洪还是不肯,只好乘兴而来,败兴而去,与姜洪告别。

姜洪送走罗艺,回到上房歇息。
一夜无书,单说第二天早起,姜洪跟往常一样,来到大门外闲步,不料“啊”地一声,当时就愣住了。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回 金山寺抱打不平

书接上回。
话说姜洪是每天四更半起床,独自出门到林中去练功,本日出门一看,在门外跪着一个人,借着月光细瞧,并非旁人,乃是昨天送走的罗艺。

这是怎么回事呢?原来罗艺自从离开姜家庄,心中怏怏不乐。
唉,自己迫在眉睫恳切学艺,可是人家不收。
怎么办?我就这么回去吗?不能!
俗话说: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我跪到他家门旁,苦苦哀求,看他还肯不肯收!
想到这,他又转身往回走,来到大门外,一贯跪到四更多天。

姜洪看罢一愣:“哎呀,你这是为何?”

罗艺说:“小人专程来此拜师学艺,老人家不收,我大失落所望。
为表恳切,小人去而复返,跪在此处,老人家什么时候收我;我什么时候起来;你老不收,我就在这跪个钉糟木烂,一去世方休!

姜洪一见罗艺心怀大志,又有如此恳切,实实难得!
他急忙上前用手相搀。
罗艺说:“你老不收我不起来,什么时候收我,我什么时候起来。

姜洪说:“收徒弟也不能这么随便就收了,你先起来,有话到屋里叙谈。

罗艺磕了个头,起身与姜洪来到屋里。
这时已经天光大亮,有家人献茶,吃早点。
姜洪见罗艺容貌堂堂,十分漂亮,言谈不俗,学艺心切,便十分喜好。
加之罗艺再三哀求,老人家也就收下了。
罗艺每天除习文练武之外,还小心侍奉二位老人。
姜洪没有儿子,一辈子就生一个闺女,取名叫桂珍。
姜桂珍品貌端庄,知书达理,刀枪棍棒无所不通。

话说这一天,茶饭过后,姜洪对老伴说:“你我一辈子无儿,只此一女,年事已经不小了,俗话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也该给女儿找个得当的人家了。

老夫人说:“是啊,有得当的,也该办了,女儿再好,也得出门哪!

姜洪说:“这是女儿的终生大事,咱们一定要找个得当的。
我提一个人你看怎么样?”

老夫人说:“谁呀?”

姜洪说:“你看罗艺怎么样?”

老夫人说:“罗艺?”

姜洪说:“是啊,我不雅观察这个年轻人分歧凡响,他是肚量胸襟大志,腹有良谋,久后大概能出息,咱把姑娘许他,不能光宗耀祖,也不致于冻着饿着。

老夫人说:“我看也怪得当的,罗艺孤身一人,婚后就住在咱们家,你我老了也好有个照料。

姜洪说:“那你去同桂珍商量商量。

“好!

老夫人来到后院,跟闺女姜桂珍一说,闺女满面含羞,寻思半天说道:“孩儿的终生大事就请二位老人作主吧,既然你跟爹爹乐意,想必是得当。

实在,小姐对罗艺早就有了好感,只是封建社会,不好直言。
这回妈妈一问,恰好合了心意。
不过闺女不说自己乐意,她说请二位老人作主,意思便是赞许了。
老夫人知道女儿乐意,高高兴兴地就回来了,见姜洪一说,姜洪非常高兴,立即去找罗艺,把事情一摊,罗艺说:“师父,此事实难从命。
自从我到家来,二位老人和姐姐待我天高地厚,特殊是姐姐待我好象亲兄弟,我已经想好了,对二位老人我是生养去世葬。
这样,何不给我找个姐夫,也好多一门亲戚呢?”

姜洪一听,把脸一沉,说:“这么说,你是嫌我家姑娘长得丑,年纪大,不般配?”

罗艺说:“不,不,不!
徒儿不是这个意思。
我想,你们二老便是我的亲生父母,小姐便是我的亲姐姐!

姜洪说:“不!
我把话已经说出来了,如果你不愿意,来日诰日就离开我家,枪法你也学去一些了,一样平常也够用了。

罗艺一想:人家是至心诚意,再说小姐平素对我的照顾真是无微不至,我再禁绝许这门亲事也就不对了。
想到这,连忙跪倒,说:“岳父大人在上,受小婿一拜!

姜洪一听,别提有多高兴了!
与老伴一商量,择个好日子就给他俩完了婚。
远亲隔壁,前后街坊都前来祝贺道喜,十分热闹。
喜事过后,百口人春风得意。
姜桂珍“说你:不是学枪吗?走,到后花园去我来教你。

从此之后,早文夜武,就由姜桂珍来教罗艺。
小姐对罗艺可就不象姜洪了,非常严格,不会就用藤条抽,那是真打呀!
姜桂珍想的是严师出高徒,不刻苦学习怎么能出人头地呢!
可是罗艺呢?真有点不大高兴,咱们虽然床下是师徒,可是床上还是夫妻呀,怎么能这样对待我呢!
好歹我是个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老叫一个妇道人家管着呢,我这不是太窝囊了吗!
难道我罗艺就这样受一辈子气吗!
想到这,他决心离开姜家。
就在这天夜里,他趁姜桂珍睡下,自己偷偷地离开了姜家庄。

话说这一天罗艺来到镇江地面,听说金山寺有庙会,他便乘船来到金山,放眼看去,那真是:

山连山山套山山山不断,

岭挨岭岭接岭岭岭相连。

云蒙蒙雾沼沼怪石点头,

风嗖嗖雨潇潇奇木含烟。

郁葱葱绵缠缠古藤倒挂,

光闪闪通亮亮瀑布卷帘。

树中花花中树群蝶飞舞,

云中山山中云苍鹰盘旋。

不雅观不尽群山景峰嵬峨险,

一线路波折曲直上云天。

信男信女,人隐士海,来来往往十分热闹。
罗艺随众人来到大殿,见佛像前有一老僧,用手敲打木鱼,“当当”有声,人们纷纭进殿烧喷鼻香叩拜。
一位老夫人,年纪在五十高下,身穿蓝色衣裤,头戴珠翠,闪光刺目耀眼,阁下有一个花枝飘荡的姑娘搀扶着,后边随着两名丫鬟。
这姑娘,头左边插着一枝牡丹花,右边插着一支凤凰钗,这叫凤凰穿牡丹;后边梳着长发,满头珠翠。
长得是:面如桃花,腰似细柳,眼如秋波,鼻若悬胆,樱桃小口,元宝耳朵。
上身穿粉赤色的上衣,下身穿鹦哥绿的裤子,外衬百褶罗裙,下边露出一双红绣鞋,鞋尖上有个绿绒球。

姑娘温顺典雅,举止大方,来到大殿,丫鬟过来把喷鼻香点好,交给老夫人。
老夫人接过来恭恭敬敬地插入喷鼻香炉,然后叩头拜佛,小姐也随着叩头拜佛。
拜完之后,母女起来给了五两银子的喷鼻香资,然后走出大殿到表面不雅观看山景。

这母女俩一出庙门,劈面过来一群人,为首的身高七尺开外,戴一顶游荡公子逍遥帽,上绣五蝠捧寿,帽沿下有两根飘带。
身穿蓝色大衣,上绣牡丹大花,足登青缎子鞋。
再往脸上看,好象一张铧子挂在头上,铧尖朝下,一张没有红色的白脸,半截眉,三角眼,青虚虚的胡子,年纪也就在三十高下,手里拿着折扇,一步三摇,三步九转,迈着方步,象似斯斯文文。
后边随着十几个愣头愣脑的家伙,一个个狐假虎威,歪戴帽子斜瞪眼。
他们男人堆里不去,专在妇女堆里晃荡,和这母女一走对面,立时就把小姐盯上了。

书中交待,这小子是谁呢?原来他是镇江总兵苏克的少爷,名叫苏豹。
这小子仗着他父亲的势力,整天吊儿郎当,横行霸道。
每回庙会,他都来闲逛,弄柳拈花。
今日瞥见这位姑娘如花似玉,他早已神魂飘荡,心想:我苏豹从来没见过这般美好的女子!
想罢上前拦住去路。
姑娘急忙闪身躲到夫人身后,老夫人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何拦住我们母女的去路?”

苏豹嬉皮笑脸地说:“哈哈哈哈,谁不知道我苏少爷。
不用问,那个小姑娘是你的女儿了。
老婆子,给我娶家去作个小妾怎么样?”

老夫人说:“好一个大胆的狂徒,你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耍笑妇女,难道你不知道有国法王章吗?赶紧给我滚开!

苏豹说:“什么?你敢叫我滚?来人哪,把这个老该死的拉一边去,把姑娘弄走!

众家奴听罢一拥而上,有的拉姑娘,有的拖夫人。
罗艺一见心中大怒,往前一近身,年夜声喝到:“住手!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敢如此无理!

苏豹一见这等情景,就上来了,打手们也都围在后边,苏豹说:“好小子,你是干什么?来这多管闲事!

罗艺说:“我专管天下不平事!
你们为何耍笑人家?”

苏豹说:“你不是爱管天下不平事吗,好!
本日年你遇见少爷了!
上去,给我打!

话音一落,众家奴上去就打罗艺。
罗艺顺便飞起一脚,上边有手一划拉,众家奴是王八吃西瓜──滚的滚,爬的爬!
重的断胳膊折腿,轻的闪腰岔气。

逛庙会的人一见,个个拍手称快。
有一个老头高兴地说:“这真叫草怕严霜霜怕日,恶人自有勇士降啊!

苏豹一见可气坏了,把大衣一甩就上去了。
这小子练过武功,会个三脚毛、四门斗什么的,他用足了力气奔罗艺打来。

罗艺一闪身,随后一个卧牛腿,“叭唧”,把苏豹踢了个仰面朝天,脑袋恰好磕在一个小石头目上,疼得这小子“妈呀!
”一声,爬半天爬了起来,骂道:“好一个混小子,你等着瞧!

他边骂边看着罗艺,一溜歪斜就跑了。
罗艺说:“滚吧!

老夫人来到罗艺跟前说:“多谢壮士救了我们母女!
叨教豪杰尊姓大名?”

罗艺说:“老夫人,这点小事不值谢,你们赶紧回家吧。

说完,罗艺转身就走了。
老夫人朝着罗艺点了点头:“年夜大好人哪,真是见义勇为的英雄!

老夫人说着带着小姐丫鬟也走了。

单表罗艺,打了苏豹之后,走出金山寺来到镇江,一打听,苏家的势力很大,他不敢在此久留,便起成分开镇江。

这一天,罗艺来到金陵,盘缠花光了,怎么办?他又想起卖艺来了。
找个空地方,把包袱放下,刀撂到一边。
抬抬腿,抻抻腰,先活动活动。
不一会就围了一圈人。
这回罗艺懂得了,得先说话。
他向四周一抱拳,说道:“众位乡亲,有礼了!
我是从远方到贵宝地来,求亲不遇,探友不着,川资耗尽。
自幼练过几手拳脚,本日万般无奈,只好献丑。
这里,老师多,少师广,不知府上何处,不能登门叩拜,请许可我在这里向老少师父们、乡亲们深施一礼,给师父们拜个晚年,求求帮,请大家赏碗饭吃。
带钱的,你就赏几文,没带钱的,你站脚助势,我也感谢大家!
说练就练,光说不练那是嘴把式。
好!
不到之处,请各位师父指教!

罗艺说完这套词,打了一趟拳脚,什么前三后四,插花盖顶,闪展腾挪。
拳中有式,式中有法,脚步稳健,绵软缩小巧,挨帮挤靠挪,手眼身法步,轻如叶,重如铁,缓如鹰,疾如风。

看热闹的齐声叫好:“好哇,好!
”罗艺是见好就收,站住身子,气不长出,面不改色。
众人往场子里扔钱,罗艺连声道谢。

单说在人群中有位老人,手里提着个篮子,把罗艺看了又看,只见罗艺二十五六岁,身高七尺五六,面如敷粉,两道剑眉,一双大眼,天庭饱满,地阁周遭。
头上戴甩头一字疙瘩巾,身穿蓝色裤褂,足登薄底青靴,容貌不俗。
看了一会,他低声问身旁之人:“叨教,这位卖艺的是哪里人?”

那人回答说:“他方才自己说了,他不是卖艺的,是出来探亲探友的,由于没盘缠了,才在这打场子卖艺。

老人听罢点点头就走了。
罗艺打完拳,接着又练起刀来。
他的刀,不仅功法纯熟,架式也幽美。
俗话说:“把式把式,全凭架式;没架式,不足把式。
”罗艺的刀,那是削砍劈剁,高下翻飞,手到哪里眼到哪里,似双峰贯耳,象独龙戏珠,只见刀光不见人影。
众人看了一齐喝采,接着便是扔钱。
罗艺看出这里人够朋友、捧场,他是满心欢畅,还要显示一下自己的枪法。
可是罗艺没有枪,便说:“感谢众位捧场,我没有别的回敬诸位,自幼学了几套枪法,也想在众位师父面前献献丑。
可是,我没带枪来……”

说到这,人群中有个人说:“那边是个竹铺,咱们去借根竹竿来当枪可以不?”

罗艺点头说:“可以,那有劳师父们了。

人群中有好事的,到竹铺就借了根竹竿来,进场子里交给罗艺。
罗艺用手一掂量,以为轻点,也只好姑息。
他拿起竹竿当枪,两手一抖,使了个抖枪式,“啪啪啪啪”一顿串枪,一杆枪抖出来是七个枪头,名叫“梅花七蕊”。

看热闹的也有明白人,以为这枪的功夫不一般,接着众人又是一顿报好声:“好,好!

书中暗表,按武术上说,大刀是兵刃之帅;长枪是兵刃之祖。
罗艺使的枪,抖起来扎、挑、绷、点、滑、扫、迎,都是实招,没有花架子,没有真功夫练不出来。

罗艺拿竹竿子当枪,练得正起劲,从人群外走过三个人来,说声借光,看热闹的往两旁一闪,这三个人便闯进了场子。
罗艺一看:啊,是他!

欲知来者何人,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