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工厂,老板拿了一张彩图放到我面前,彩图的内容是:在皓月当空的背景下,一只孤独的狼耸立在陡峭的山崖上对月长啸!
意境美,画面酷!
我思忖着。
老板注目了我一下子说:雕这头狼!
怎么样?我万无一失地点了点头道:没问题。

大半天下来,经由我的精心雕琢,由一坨泥巴变成了一只维妙维肖的狼!
工友们也凑过来不雅观看并叫好。
老板看过之后表示满意让我仲秋节之后来上班,人为定一千二百元一月。

虎门镇折叠门哪里有_虎门桥头遇困记 塑钢门

出了厂门我花五元钱叫摩托把我搭到虎门镇汔车站,到票厅一问票价,答曰:虎门到市桥二十六元。
我问:上午我从市桥到虎门是十一元,现在返回去怎么要贵十五元钱?对方答:你上午来的是过轮渡,现在返回去的是走虎门大桥,要多花十五元钱!
我无语,只好再掏口袋,可是掏尽口袋只有十五元钱!
这就意味着纵然上了这趟车过了虎门大桥也必须在大桥的另一头---南沙镇下车,可是南沙镇到市桥镇还有三十公里的路程啊!
于是我走出票厅连续去找那些过轮渡的班车,我象无头苍蝇一样地东寻西找,找了好久终于被奉告:本日虎门大桥正式通车,下午轮渡班车被取消了!
我顿时象泄了汽的皮球,谁让我这么晦气呢?!
此时我恨去世了虎门大桥!
极不宁愿地踏进票厅硬着皮头买了到南沙镇的车票,身上再无一分钱了!

车到南沙镇天快要黑了,我问了问就近的摩托佬,到市桥多少钱,答曰三十块,又问谁乐意搭,都摇头说,天快黑路又远。
不巧,近处正停着一辆去市桥的班车,我赶紧过去,企图能蒙混到市桥,可是车才开出约大公半里售票员就过来收钱了,我暗昧其词地说:真不好意,我身上没钱了,用我的东西作抵压吧,来日诰日我拿钱来赎!
我用近乎哀求的口气并且把我的包和工具递过去。
售票员连看都不看一眼忙摆手:我们不收东西,你下车。
我被无情赶了下来,这时我更恨起了刚通车的虎门大桥:虎门大桥,是你把我害惨啦!
把我抛在这里啊!

此时,天完备黑了,借着微弱的夜光,沿着宽阔而寂静公路往市桥方向走去,公路两旁陆陆续续地涌现一些高大的厂房,但是都是新建的,没有开工,也就没有人,更没有灯光,因而更显得萧杀,寂寞,象祠堂寺院一样瘆人,来日诰日便是仲秋节了,笔者的心早就到了市桥租房里,可是人还在离市桥三十公里开外的南沙!

走呀走,大约走了两三公里路断头了!
前面竟是一条约三十米宽的河,通过仔细不雅观察,原来脚下的这段公路也是新修的,那条河上的桥还没建起来。
笔者只好低头一上丧气地往回走,走了一段间隔,笔者又选了一条往市桥方向的岔道走,走着走着,路越走越窄,越走越烂,但别无它法,前面的方向认定便是市桥的方向,那怕有刀山也要上!
那怕有火海也得下!
就这样懵懵懂懂地走进了一片一眼望不到边的甘蔗林里,甘蔗又高又密,黑漆漆,脚下的“路”高低不平,深一脚浅一脚地踏,又怕踩着蛇,万一踩着蛇,就真的塌台了,此时笔者的心都提到嗓门上了。
但不能停下来,还得走啊!
于是笔者把心一横---霍出去。
一番左突右撞勉强走出了一条小道,循着小道大约走了半小时前靣嚇然又涌现了一条约十来米寬的河!
本日哪里这么晦气呢?笔者一屁股坐到地上,仰望着苍茫的夜空哀叹。

坐了会儿,笔者脱掉鞋,卷起裤管下了河,笔者先试探着水的深浅,逐步往前行,可是越到对岸边水越深,末了把整条裤子都泡湿了。
这时笔者又冷饿了,深秋夜风一吹,冻得瑟瑟颤动,饥饿的肚子咕咕作响!
狼狈不堪的笔者情不自禁地想起了自已本日雕的狼,它是多么洒脱地对着明月长啸!
而今夜笔者却成了朦胧月色下的落汤鸡!

哀叹之余,笔者还得穿着湿漉漉的裤子连续前行……

甘蔗林里又折虅了近两个小时,终于来到了黄阁镇的一个小村落里,找了个摩托搭客仔花二十六元车费把笔者送到桥,此时已是半夜十二点了。

此后几十年,笔者每当想起这次遭遇又可笑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