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10月12日，我的恩师王音旋教授因病医治无效，与世长辞。在她去世前的50天，她还在家里给我上了末了一课，现在回忆起来，音容笑脸历历在目，恍如昨日。老师去世已经六年，我深深地怀念自己的老师。
一
30多年前，我从草绿花开的山村落走进歌坛，得益于王音旋老师的厚爱，她那一句“小妮子想唱歌吗”把我引入了声乐艺术的殿堂。
20世纪八十年代初，我的家乡历城县群众文化活动非常生动，每年春节历城县都要搞文艺汇演，每年我都参加，而且每年都得一等奖。1982年的夏天，济南市举办“操持生养文艺会演”，我代表历城县参加演出，演出的节目是豫剧清唱《我是操持生养宣扬员》，由历城县豫剧团给我伴奏，看着那么多人的乐队给我伴奏，我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比赛结果我又一次不负众望，为历城县得到了全市一等奖。1985年我在历城县文化馆学习的时候，张丕和老师和关涛老师两位历城县的音乐家写了一首歌，名字叫《唱唱俺唐王大白菜》。故意思的是，张老师在豫剧团里是拉弦子的，关老师想出的歌词，第一句便是“弦儿一拉啊，唱呀么唱起来，唱一唱俺唐王大白菜”，我当时也便是十六七岁，爹妈给的嗓子就像大白菜一样清脆，这首歌便成了我的“专利”。文艺汇演时指定让我唱，而且还根据我的声音条件不断地修正，到后来县里、乡里和村落里的广播也不断地播放，当年我的演唱还得到了济南市举行的“爱家乡唱泉城”比赛的第一名，我演唱的这首民歌风格浓郁的歌曲不翼而飞，家喻户晓。就这样，后来县里文化局、文化馆的领导和老师们都知道彩石乡有一位小姑娘民歌、豫剧唱得好，王音旋老师也听说了我的一些情形。
1986年王音旋老师为贾堂霞上课
1986年为了准备首届华东六省一市民歌会演比赛，春节刚过，非常重视创造培养人才的王音旋老师和她的爱人金西老师等15位省里的专家专程来到历城县文化馆稽核我，我为王老师他们演唱了《唱唱俺唐王大白菜》和我刚参加主演获奖的新编吕剧《婆为媒》中秀英的唱段。王音旋老师听了我的演唱后特殊喜好，听《婆为媒》时竟随着我的演唱入了戏，潸然落泪。当时的我年青纯挚，很是紧张，见到王老师他们这么多专家，不知道说什么是好。听完我的演唱，老师们饭都不吃一口就回去了，临别时，王音旋老师用手抚摸着我的头顶，问我：“小妮子想唱歌吗？”我非常想唱歌，但是当时十七八多了，我爹在济南钢铁厂做工人，我妈一个人在村落里种地，弟弟也小，爹妈多次跟我说，这么大的闺女了，村落里这么大的姑娘都是干农活的紧张劳动力了，透着不想让我再在外边演戏唱歌的意思。王老师问我，我内心抵牾纠结，眼里泛起泪花，怯生生地回答老师，“想唱，能唱就唱，不唱就回家上坡干活去”。王老师知道了我的难处，回去后给我爹专门写了一封信，让我爹支持我走音乐艺术的道路，不久又给我爹事情的济南钢铁厂打电话，见告我爹，她相中了我，让我上家里跟她学习去。
王音旋老师就这样选中了我成为她的校外学生，把我引入了声乐艺术的殿堂。为了准备那年五月的首届华东六省一市民歌会演，王音旋老师专门为我挑选了历城民歌《四季歌》《赶集》和根据民歌改编的歌曲《田舍日子像朵花》进行演习。老师在给我辅导的时候，采取的是一种追求完美的整体性声乐传授教化法，不仅严格演习歌唱时对气息、声音、咬字的把握，也把稳演习具有范例性特色的细节处理，把稳对每一个详细作品的背景、风格的先容，同时还非常重视舞台演出时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的处理，手眼身法步，都做示范、提要求。有一天演习中我的站姿不对，老师蹲下身子去掰着我的脚来纠正。在去上海参加比赛前，我没有演出服，王老师专门领着我去济南的戏剧服装厂量身定做衣服，她亲手为我设计了富有民族特色的服装样式，为我挑了紫色的布料，制作了一套演出服装。王老师很喜好这套衣服，在上海比赛演出时，她怕我扮装会把衣服弄脏，还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我披着。30多年过去了，我一贯保存着这套王老师专门为我量身定做的演出服，每当看到它，便能感想熏染到老师的温暖关爱和殷切希望。
山东民歌《赶集》是一首胶州地方的民歌，作为一个从村落庄走出来的歌者，当时我对付这首民歌中所唱的赶集是熟习的，只是对歌中表现情窦初开的村落姑在集上见到心仪情哥哥的那种感情不熟习，以是，在演习的时候，王音旋老师一句一句地教我演唱，使我对这首民歌的表现能够有较好地把握。在那次会演中，我的表现也特殊争光，后来二十多年里，老师还常常跟我提起我演唱的《赶集》很淳厚、很隧道。
经由一段韶光的培养，1986年5月，老师带着我到上海参加华东六省一市民歌汇演比赛，从歌曲的演唱、演出到扮装打扮，老师都非常负责地关心我，亲力亲为。老师临终前仍旧深情地回顾起当年的往事：“由我教的学生王世慧、罗玉英、贾堂霞去参加了比赛，得到了评委会主任、著名歌唱家周晓燕师长西席和副主任、著名声乐教授王品素师长西席及二十多位评委很高的评价。评委们认为她们的声音、演出、风格特殊出色，都给山东代表队打了高分。王世慧被评为一等奖第一名，罗玉英第三名，贾堂霞获业余组第三名，她们为山东争了光，为民族声乐的发展做出了贡献，我感到骄傲和自满。”
那次比赛我得到了三等奖，这是我在山东省外得到的第一个民歌演唱大奖。老师去世后，她的家人在整理她的遗物时，创造了她珍藏的当年会演比赛的资料，特殊将老师珍藏的比赛节目单和剪报等资料交给我存念，让我非常冲动。
二
后来，王老师因身体不好，又把我这个“小妮子”推举到山东歌舞剧院韦有琴老师门下学习。当时韦有琴老师从没教过学生，对我的演习有些拿不准，王音旋老师便鼓励她，一起研究传授教化方案，一起关心我的发展。刚开始半年多，韦老师每次给我上课都很负责地记传授教化条记，每上两周的课，都办法着我到王音旋老师家里回课。王老师负责地听韦老师的申报请示和我的演唱，一起磋商传授教化和对我的培养方法。王老师和韦老师如母亲一样平常培养我，教我唱歌，教我做人。一起走来，我在艺术实践中的每一分成绩和进步，都倾注了老师们的心血和汗水。1988年5月我参加中心电视台的第三届全国青年歌手电视大奖赛，在比赛中脱颖而出，得到了民族唱法（业余组）第三名。在学生取得成绩的时候，王音旋老师非常低调，更多的是告诫我要好好跟韦老师学习。1990年武警总部文工团到山东挑选演员，部队首长找王音旋老师推举，王老师向他们推举了我。经由王老师的举荐，由韦有琴老师领着我到北京参加考试，把我送出了山东，送到了北京。有一年在王老师家里，老师对我说：“韦有琴老师为你感到很自满啊，她常常说感激我，我说你不用谢，你费了很大的劲儿，教这个学生，你很有成绩。”两位恩师的谦善和肚量胸襟，值得我们子弟学习！
2007年暑假回济南，我专程带着自己的新专辑《大地的爱》去看望王老师。在山艺校园里，遇上一位姨妈，她见告我老师身体欠佳，前些日子去北京看病，刚回济南没几天，平时很少出门了。我的内心不禁有些忐忑。到了王老师家门口，拍门，家里一位姨妈问是谁，我忙回答：“我是王老师的学生，来看王老师的。”这时，屋里传来了王老师的声音：“贾堂霞吗？请等一下子！
”由于事情繁忙，有些日子没见老师，想不到王老师瞬间听出我的声音！
我赶忙回答：“老师，是我，我看您来了！
”王老师在屋里说着“好好，你等一会”，可是，姨妈一贯没有将房门打开。我紧张地站在门口，足足等了五分钟。当姨妈将门打开的时候，只见王老师衣装齐整地端坐在窗前的书桌旁，窗明几净，妖冶的阳光透过窗纱映照在老师略施淡妆的脸上，让人肃然起敬。老师向我激情亲切地招手说：“堂霞，我现在行动有些未便利了。咱们有几年不见了，快过来，让我看看！
”原来老师刚才得知学生来看她，特意让姨妈为自己整顿了一下，以一种持重、清新的形象面对自己的学生！
作为全国著名的歌唱家和音乐教诲家，王老师这一不经意间的习气，却充分表示了一丝不苟、学为人师、行为世范的师德和艺德。望着面前熟习的老师，让我禁不住心头一热，泪水涌上了我的眼眶，短短的五分钟，足够我学习一辈子！
那天下午，老师留我在家里坐了很永劫光，她一边听着我新录的歌曲，一边给我指示和鼓励，然后又将她新编著出版的《金西创作歌曲集》里的作品放给我听，反复比较，谆谆教诲。当我和她谈起自己故意做一个山雇主乡的传统民歌专辑时，王老师更是激情亲切嘉许，鼓励说：“堂霞是我们山东培养出来的歌手，你就有任务和责任演唱我们山东的民歌。你有这个实力，该当做，抓紧做，我给你做艺术辅导！
”“我对民歌比较熟习，有资料，录一盘带子，对社会也是很大的贡献。我们找一部分资料，我来辅导堂霞，把山东的风格、内涵唱出来。作为我来讲，我乐意扶持堂霞，咱俩有个人的感情在里面。”我在感激老师谆谆教诲的同时，也更加钦佩老师的博闻强记、知识渊博，尊敬老师的淡泊名利、提携后进的良师风范！
三
2010年我出版《唱给妈妈的歌》专辑时，王音旋老师曾经专门送给我一段寄语，她说：“我作为堂霞同道的老师，二十多年前曾经有过一段师生之缘。二十多年来，堂霞积极进取，努力拼搏，是一位在声乐艺术的道路上曾经硕果累累的歌唱家。现在，她身为一名声乐西席，能够执着于民族声乐艺术，专注于山东民歌及山东风格民族声乐艺术的继续和发扬，不仅发起‘唱向民间’系列声乐演唱会，而且在演唱实践和传授教化中不断总结履历，存心探索，进一步提高和升华了自己的艺术教化和歌唱实力，非常难能名贵。我们大家都会一如既往地支持她！
”
从2007年开始，老师在她人生的末了六年韶光里，一贯辅导我进行山东民歌的传承和传播，为精良传统音乐文化的传承倾注了大量心血。她为我选定了一批山东民歌的经典曲目，逐一剖析讲解，使我对家乡民歌的传统有了更多的理解，也对传承和发展家乡的民族声乐艺术增强了信心。
在老师为我选定的一些曲目中，有一些是没有唱出来的，老师说：“我给你选一些原生态的民歌，现在相对来说也比较难唱，你看得当不得当。原生态有一些没有唱出去，我们唱出去便是一个标准，这样我们就要很严谨。尤其是现在原生态人们争着去保护它，从地区到省里，都成立了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委员会。”
她哀求我走向民间，深入山东经典民歌盛行地区调查采风，向民间艺术家请教、学习。王老师对我说：“发展繁荣民族文化，你不这样行吗？实在现在这样都晚了，很多好的民间艺术家都去世了，说人家是民间艺人，那是鄙视了。你不传承下来，你知道什么！
没有民间的腔调，没有民族的土壤，都没法听。我为什么叫你下去呢，你到了那里，人家有根基，向民间艺术家学的，通过第一手材料，那多有力啊！
”根据王老师的辅导，我利用寒暑假的韶光，深入山东各地调查采风，使我对老师圈定的经典民歌的背景、措辞和风格特色有了进一步的认识和理解。声乐演出，尤其是传统民歌的演唱，重在存心，贵在传情，难在诚挚；声乐艺术美在自然，重在特色，难在风格。中国传统精良民歌的传承、传播和创新是一个值得音乐界集体反思的问题，大概正由于如此，王音旋老师时常跟我强调“你要重视走向民间的好处”！
2010年8月，我按照王老师的哀求和安排，利用暑假的韶光，便专程去了《包楞调》的原乡——菏泽市成武县采风调查，访问了经典民歌《包楞调》的搜集整理者魏传经老师和首唱者同时也是这首民歌的“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宋惠芳老师，向他们学习请教《包楞调》及民歌演唱技巧，他们非常激情亲切地辅导我。特殊值得一提的是魏传经老师，在他那稍显简陋的乡下家里给我讲了一上午，提及《包楞调》的传播，他说王音旋老师贡献很大，1980年的时候，王音旋老师亲自带着彭丽媛在北京参加了“全国民族民间唱法独唱二重唱会演”，彭丽媛在这次会演中演唱了《包楞调》，引起音乐界的强烈反响，当时媒体也广泛宣布了专家们对她的演唱的高度评价。现在，王音旋老师又让我来向他请教学习，临别时特殊对我说，“你是第一位到乡下学习《包楞调》的歌唱家，我还特殊为你准备了一首新搜集整理的成武民歌《绣花针》”，说着老人家将一份工工致整誊抄好的歌谱送给我。后来，我在出版《贾堂霞经典山东民歌专辑》时，跟王音旋老师商量，专门将这首民歌收入个中。但没想到，这位不仅搜集整理了《包楞调》，而且生平专注于山东民歌搜集整理的老人家已于前两年去世。通过调查采风，我对《包楞调》的认识和理解有很大的收成，回到济南后上千佛山医院向王音旋老师申报请示，王老师听了我的申报请示和演唱，给予了充分切实其实定，她说：“我听你现在跟过去听的不一样了，它的特色很强，韵色人们一听养耳，美啊，其余，人家当地朴实的措辞，那种韵味都在里头。行，很有收成！
”
每一次采风回来，老师无论是在家里还是千佛山医院的病房里，都要负责听申报请示、做比较、提要求。不仅对指定作品进行剖析，对每一首作品和每一位民间艺术家的风格进行谈论，而且还特殊哀求我不要给地方干部们添麻烦。2012年暑假我去平邑、费县、苍山（兰陵）、临沂、沂水、莒县、淄川、青州等地方采风学习，为了赶韶光，通过省文化厅的王廷琦同道给有关市县的文化局打了呼唤。回来后向王老师申报请示，老师知道后非常严明地对我说：“我让你下到民间去，便是让你去吃苦、去接地气的，你在北京难道没享够福吗？不能再随处所上给各级领导干部添麻烦，迎来送往的没必要。你到了每一个地方直接找文化馆就行，每个地方要找的人我都见告你了。”后来，老师知道我是向朋友借了一部私家车下去的，也没有给各个地方确当局领导提什么哀求，她才放心，说“如果他们支持传统文化的传承也是该当的，得到他们的支持，末了成果出来的时候、举办音乐会的时候也不能忘却他们，也要提到他们”。这么一件小事，足以见出老师对我的严格哀求。
老师生前曾经在自己的条记本中记住十六句格言：革命的事情要每天去做；繁芜的事情要细心去做；主要的事情要耐心去做；不懂的事情要客气去做；未来的事情要准备去做；大家的事情要带头去做；别人的事情要帮助去做；个人的事情要抽空去做；事情繁忙时要细致一些；碰着问题要镇静一些；处理问题时要慎重一些；碰着困难要武断一些；理解情形要全面一些；待人接物要激情亲切些；受到刺激要忍耐些；事情方法要灵巧些。我不知道这些格言是不是她的座右铭，但我想她一辈子便是这样走过来的。
2013年王音旋老师为贾堂霞上课
四
2013年的8月21日，王音旋老师在山艺校园里学校借给她居住的那间简陋的平房里给我上了一上午的课。我将自己在北京上课时为准备经典山东民歌音乐会录下的20多首经典山东民歌视频依次放给老师听，她一边看、一边听，一边对我演唱的每首作品的风格和细节处理进行讲解，老师特殊强调，“你要好好处理，你的声音有余。声音有余就要好好处理它的风格，用风格抓人”，并对一些作品的取舍提出哀求。在听到我演唱的《我的家乡沂蒙山》教室上响起了学生们的热烈掌声时，她见告我，“你唱好了不在于唱多少，关键在唱到公民的心里，”还特殊叮嘱我可以将《我的家乡沂蒙山》和《清蓝蓝的河》这两首金西老师作曲的作品列入山东民歌，“《我的家乡沂蒙山》《清蓝蓝的河》这两首歌你要作为保留节目，它一个是词很朴实，《我的家乡沂蒙山》，便是我山东；《清蓝蓝的河》，它的民族色彩很强。”
课上我向老师申报请示了在北京得到了中国音乐学院曹文工老师的支持，已经开始对每一首她选定的作品重新配器，并且准备利用中国音乐学院附中的民乐合奏课进行伴奏排练，老师非常高兴，她说：“中国音乐学院附中的乐队水平很好，他们的民族乐队过去给彭丽媛的伴奏严丝合缝，很好。”但当我说音乐会要请她到北京出席时，她半带惋惜地说自己的身体恐怕去不明晰。我说请电视台给她录一段视频作为老师寄语，她说这么老了，录像不好看，末了想了想又特殊见告我：“提上两句就行，王音旋题词，要向民间学习，为公民歌唱。向民间学习，声乐来说你是第一个，这个就可以写上啊，不客气。”那一天，我闺女跟我一起去上的课，老师特殊喜好她，当知道孩子喜好唱歌，声音不错时，鼓励她要好好学习，将来考中国音乐学院，传承山东民歌。末了，老师还专门与我和闺女照了好几张照片，说是留个念想。
不知不觉中，韶光过得很快。临别时老师还特殊叮嘱我，等开学后让我专门抽出一段韶光回来，她给我再好好辅导，上上课。
我怎么也想不到，这是老师给我上的末了一课！
2013年10月12日，老师永久离开了我们。当我在这一天的凌晨接到光霞师妹的电话得知这个噩耗时，几如晴天霹雳。恍惚之中，我不相信这是真的！
我赶最早的一班动车第一韶光赶回济南，来到50天前老师还在给我上课的山艺校园里那间小平房前，老师不是说好要等我回来上课，要为我们酝酿了整整六年的经典山东民歌音乐会和山东民歌传承做准备的！
然而，老师走了，真的走了……
五
王音旋老师原名王秀兰，1936年出生在山东益都的一个穷苦田舍。当她还在呀呀学语的时候，父亲就离开家乡参加了革命。父亲走后，白发苍苍的奶奶饿去世在病床上，被迫到东北做劳工的伯父被日本人惨无人性地抛进了万人坑，叔父壮烈捐躯在抗日沙场上......后来，老师的母亲领着老师和姐姐秀云，背着襁褓中的弟弟沿路乞讨要饭，进入渤海解放区，找到了已经当上八路军干部的父亲。可以说，电影《苦菜花》中冯大娘一家的命运老师是感同身受的。后来，老师对《苦菜花开闪金光》这首歌的理解和演绎那样的真切，饱含深情，朴实中带着真情，表现出对鬼子财狼的刻骨仇恨和紧跟共产党的满腔激情亲切，与她小时候的这段经历该当是有着很密切的关系的。这首歌曲，在老师心中刻下了深深的烙印，老师辞世后，莲花山殡仪馆的灵堂里播放着她演唱的《苦菜花开闪金光》，伴着老师那朴实苍凉的歌声，我们含泪与老师作末了的告别，在悲惨的秋雨中将老师送到英雄山陵园。
老师逝世往后，我一贯沉浸在深深的悲哀之中，作为老师厚爱有加的学生，我会牢记老师的恩典、教诲和嘱托，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完成老师的生前夙愿，传承精良文化，传播和弘扬精良的山东民歌。我想，这也是我们做学生的本分和共同心愿。
传承经典 咏诵祖国——山东民歌音乐会剧照
2013年11月30日，在老师去世后的满七之日，我特殊在北京中国音乐学院国音堂举办了一场“思念恩师王音旋师长西席”的经典山东民歌音乐会，以音乐会的形式铭记老师的恩典和殷切嘱托，寄托心中的哀思。音乐会上，我又特殊选了《苦菜花开闪金光》这起首生人生的经典代表之作，约请中心民族大学老教授合唱团老同道们和中心民族大学附中学生合唱团小同学们，和我一起将这首歌在国音堂唱响，告慰老师的在天之灵。
六年来，每当惦记老师的时候，我就会演唱这首歌，只管每次演唱的时候，泪水总是模糊了自己的双眼，但老师的音容仿佛就在自己的面前。今年的国庆节前夕，由我担当艺术辅导的“传承经典 咏诵祖国——山东民歌音乐会”在家乡山东省会大剧院音乐厅隆重举行，在音乐会上，我和学生们再一次饱含真情地唱响《苦菜花开闪金光》，假如老师能在场听到，能看到50多年来又一次山东民歌的盛会该多好啊！
六年前老师就跟我说，这么好的大剧院她不能去了，叮嘱我要坚持。
10月7日我在离开济南回北京前，去到英雄山陵园老师的灵前祭拜老师，面对老师的遗像，跟老师申报请示了许多心里话。我禀报老师：由她生前担当艺术辅导的经典山东民歌专辑2015年已经在北京出版发行；按照她的指引，我担当艺术辅导的山东民歌音乐会2018年已经由中国音乐学院的青年歌唱家们在北京和山东济南、曲阜、菏泽等地巡演；精良山东民歌的传承和传播已经引起了越来越多的社会关注，我参与辅导的山东师范大学音乐学院李海鸥院长主持的“山东民歌演出人才培养项目”在国家艺术基金的支持下已经圆满完成，一批来自山东省内和全国各地的精良青年歌唱家们已经在传唱和弘扬一大批经典的山东民歌；我一定会依照老师的嘱托，沿着向民间学习、为公民歌唱、传承弘扬精良传统文化的道路努力向前推进。
永久怀念王音旋老师！
（贾堂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