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韶光看了《北京折叠》-这部得到了第74届雨果奖的最佳中短篇小说奖(《三体》也获过雨果奖),以为脑洞大开,很有趣,设定的天下不雅观很是新奇,北京城被折叠成三个空间(实在是三个阶级),空间中的人定时被催眠,科幻而又现实主义,彷佛也揭示了一些社会问题。
现在是2016年,间隔《北京折叠》中的22世纪还有很永劫光,也不知那时宁波有无被折叠。
所幸如此,真要到那个韶光,那个折叠城市,我估计自己肯定不会在顶级权贵的第一空间,也容许以努力爬到中产阶级的第二空间,即“暂时坐稳了奴隶”的空间,但也有可能会挣扎沉沦在底层的第三空间:一个“求做奴隶而不得”的空间。
……
现在是宁波初秋,9月12日晚上23点,与两个创业合资人分别,错过了地铁末班车的我,走了好长一段路,在修了十年的中山东路上。回忆《北京折叠》里那种残酷现实的剧情,拖着刚刚结束加班的怠倦身体,夹杂繁芜心情,昏昏沉沉走着,走到了中山东路解放南路路口。 这里是市政府的路口,这里也是已经被拆除的久久天桥所在地,再久远一些,此处即白色胆怯期间砍下的头颅挂鸟笼的地方。
我怎么会想到那么久远、那么灵异的事情?恍惚间,周围的景象彷佛变了,我刚才明明走在修路的隔离栏旁,现在却走进了一片都是砖土堆放、粉尘飞扬的修路工程围栏里,围栏很高。
虽然还能回望到中农信的高楼,但这时的围栏是封闭的,由于围栏和表面天下的连接之处有两米之宽,竟然是纯黑的!
彷佛这部分空间根本不存在一样。围栏里就像一个孤岛,我被困在了这个“孤岛”上。
我是加班加得头脑发昏了吧?这个“孤岛”也就一个篮球场大小,我走到铁质的围栏旁,透过缝隙想看看表面,竟然没有刚才的街景,只有黑的!
我举头看,还是看得到天空,看得到宁波周围为数不多的高楼。 见鬼了吗? 但我确定现在就在曾经的久久天桥下面。由于久久天桥就涌如今我头顶上了!
我出了身冷汗,但更有种想骂人的冲动。谁搞的恶作剧?难道在做梦吗,确定不是,梦里哪有那么真实的体验。 忽然,钟声响起,该当是离我站的地方不远的鼓楼。竟然在这个点敲钟,太诡异了吧,这个韶光地点听到钟声,觉得是丧钟。
我向西边,即鼓楼的方向望去,创造一片黑,我再回望东边的中农信,竟然也没有了!
只有一片黑,这时,钟声也已消逝。 如果不出意外,我判断周围的时空都消逝了,那么我在宁波的地底,还是在另一个空间呢? 可以唯一确定的是,我还在围栏里的“孤岛”上,这里砖石散落,和一样平常工地无异,还有个挂起的破旧工地照明灯陪伴,不至于让我的视野全部阴郁。
当外界无更多信息输入时,当代人都会拿脱手机点开屏幕刷一刷,我也是,一看,什么旗子暗记都没,机器式地点开微信,关掉屏幕,再把手机放回兜里,一举头,周围彷佛有了景象,“孤岛”的围栏竟然开了一个口子,我赶紧小跑了出去。 跑出去后创造不对了,这里不是久久天桥!
这里根本不是海曙区!
这里竟然是江东区中山东路和福明路交叉口的世纪东方……
我已经被弄疯了。我来到街区,空旷,有路灯也有楼宇的灯,但没有人,没有车,只有我一个人。 我走了几步,又创造走进了一片修路工程的围栏里,转头一看,围栏又封闭了起来。预见中的周围环境又变黑了,或者说时空被抹掉了。 “孤岛”下一站到了来福士,看来每个区都要晃一晃。
是不是有个暗中恶作剧的人在操纵,来福士周围也是一片空旷,我走了几步,又恍惚间走进了“孤岛”。 好吧,我猜,下一个是鄞州区。 周围黑了又亮,亮到有些刺眼,我看清楚时,创造工地“孤岛”不见了,我站在了一座真正的孤岛上!
我斜上方是江夏桥,我的脚下是过桥限宽的小平台,平台下便是江水啊!
我在三江口正中央。江风吹过,我就怕自己被吹到江里了。
拿脱手机想报警乞助,一看,还是没旗子暗记,但更诡异的是,韶光显示9月12日22点30,从刚才到久久天桥的23点折腾了几个区,主不雅观觉得该当要到0点了,怎么,韶光倒流了?
这TM到底是怎么回事?是鬼,是梦,是电视真人秀? 找来找去找不到摄影机。
灯火依旧,江风照样,周围还是空旷得没有人。站着很累,我盘腿坐了下来。镇静一下,想想这是怎么回事,该当怎么办理?
我首先开始回忆,自己原来在天一广场附近略旧的写字楼加班,我们是创业公司,但是宁波的创业氛围不咋的,写字楼加班到晚上9点多周边就险些没人了,快10点钟时保安开始来赶人。我和创业合资人兼同事吴士、林波都一起下楼了。 我去东门口赶地铁,却创造末班车已经没有。然后我就走到了久久天桥。 不对!
东门口到鼓楼有1公里,我彷佛走了几步就到了久久天桥旧址……
难道那时起就已经不对了吗?我盘腿坐着,在这个平时从未到过的三江口江上平台。
忽然,同事林波彷佛从甬江爬上了平台,衣服却没湿。我很惊异,但也有满满的迷惑,问道:“你怎么从那里上来,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你没明白吧,刚才我和吴士碰到了一件很神奇的事情。”
“神奇到诡异了吧!
”
“是的,吴士在折叠宁波,重修宁波!
”
“疯了?”
“是真的,刚才碰到了外星人,外星人从迢遥的外星听到我们这片区域呼声很大,彷佛每个人都对这个不满意,对那个不满意,对城市不满意,对社会不满意,然后外星人也想做个试点,用前辈的科技想给一些有想法的人改变并重修一个城市的权力。”
“太荒谬了吧!
”
“是真的,外星人创造创业者的呼声最高,要改变宁波,改变中国,改变天下,就打算选定创业者先做试点了。”
“还是太荒谬了吧!
”
“是真的,刚才10点钟出来时,吴士先被外星人拉入了一个时空里,作为我们的代表,然后外星人用人类能接管的办法向吴士输出了想法,并给吴士一个小锤子,握着这个锤子时就可以用意念来改造城市。”
“那我刚才从10点开始,走了几步就到了久久天桥,然后莫名听到鼓楼钟声……”
“吴士以为东门口到鼓楼这段太乱太拥挤了,先把这部分给折叠了。”
“我一贯在一个工地一样的孤岛,然后分别去了世纪东方和来福士,但是那里和平常不一样,很空旷!
”
“是的,吴士以为那里很堵,就把人和车都折叠抹掉了。你呆的工地便是被折叠后的废墟荒地。”
“然后呢?”
“他还做了一些你不知道的,比如他以为鄞州区和江东区接壤的地方很乱,就全折叠了,他以为灵桥不足宽,就把灵桥拉宽了,他以为天一广场不足大,又把天一广场给拉伸放大了……”
我已经吃惊得弗成了,只楞在那里等林波阐述。
“他改了几十处,但忽然以为很恐怖,就像DNA里几个基因改变了,终极的成体是会谬以千里的,成体可能会长成畸形或怪物。比如把灵桥弄宽了,却创造阁下江边的宁波日报社变形了,一部分被挤到了江边,怎么调也调不好,只有做减法,直接折叠,但空了又不对,江水漫上来了,只能把江夏公园抬高……牵一发动全身。”
“让我想到一个古老的寓言故事,狐狸帮两个小熊分饼干,狐狸每咬一下都让两块饼干不均等,一直做减法,末了两块饼干均等了,可是个头都很小了。吴士虽然不像狐狸那么故意,但是均衡这种事情真的很难。”
林波叹了一口气,说:“是的,以是他不玩了,沉思去了,他把这烫手山芋的锤子交给了我,我拿得手的时候外星人也向我传达了和吴士一样的信息。我很谨慎,第一次用,考试测验改了一下月湖,想搞得都雅一点,结果把宁波二中淹了……第二次用,我就把我们挪到了这里,相对独立的孤岛,避免更多影响。”
我看到林波从口袋拿出一个很小很小的通体透明的锤子,他把锤子递给了我,说:“以是,这个任务交给你了,我也沉思去了。”
说完,林波就不见了。
我第一反应是想给全体锤子拍个照,一看手机,怎么又回到22点了?拿着这个锤子,比巴掌还小,握拳就可以包住,锤子的质感很软很软,一使劲创造无法握到很紧,握空的觉得。 握着时忽然涌现了一种奇异的觉得,除了面前看到的景象,脑中彷佛有了另一幅更加立体的图像,像google卫星舆图一样,是全体宁波城市,大概一秒的韶光,我看到一个怪异的头,便是外星人了,向我通报了刚才Ta和吴士、林波通报的信息。
时空变幻,我来到了东门口,前面是吴士和林波刚刚分开远去的背影。权力交卸,韶光倒回,怀揣新的希望。城市彷佛又变成了原来的样子。
心念一动,把那个三江口的小平台移到了老银泰楼上,想做个当代艺术,可是这个小平台在三江口是有类似桥墩直通江底的底部柱子,三江口深4-5米,以是,这个5米高的小平台晃晃荡悠忽然就在老银泰楼上立不稳掉了下来,我赶紧把人群和车辆折叠了,小平台则是直坠把老银泰门口的大金牛砸坏了,来日诰日一早估计迷信的股民会受影响,纷纭抛售宁波观点股。
第一次用锤子就搞成这样,但我自傲比吴士和林波会好一些,我开始根据自己的意愿对宁波进行空想中的城市方案。 可能折叠重修了1小时吧,大脑飞速运转愉快不已的我待静下来时,创造已是一片散乱,全体老三区的景象便是一片砖瓦散乱的工地了,和当时怪异景象开始时的“孤岛”一样,只是全体城市就变成了大号的“孤岛”,连老外滩的教堂也不幸再次破坏……
我在大脑中征采,也找不到吴士和林波。惶恐、失落措的我走在这片工地,唯一能识别得出这是宁波的便是三条江。
看起来还是吴士最有创意,拼出了一个久久天桥,还玩鼓楼钟声,林波比较谨慎,浅尝辄止,脱手不干,我则是任性而为,自我陶醉,结果搞成了大毁坏,颇有每个古代朝代末代天子的觉得。
以为自己能改变什么,却创造什么都不能,仅凭个人意愿太过主不雅观狭隘,哪怕我有了权力能去改变,却弄得一团糟。所幸是没有不雅观众责怪,但自责已经让我有足够的压力,如果真有不雅观众,做得好,不会被表扬以为该当,做得稍有不好,啧啧。
这种全局的、任务重大的任务看来是不适宜我们了。
不玩了!
锤子很软,根本砸不坏,也扯不烂啊,我用力一扔,把锤子扔进了三江口。
舒了一口气,看了下手机韶光,23点30,不对,数字轮转,到了22点,我举头一看,刚刚在写字楼下,周边统统照样,吴士和林波就在我对面,我们三人先是呆了一下,然后尴尬地笑了。
步辇儿回家,睡觉,这觉睡得特殊安心。
越日早上6点半起来晨跑,途经江边,我愣住了,创造江边的滩涂被江水冲上来了一个透明的小锤子……
苦笑,本日的宁波观点股会是涨还是跌呢?
没错,我便是一个遭遇宁波折叠的宁波人,我是宁波人物。
人物互动:如果你手里有锤子,想怎么折叠宁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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