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牵肠挂肚的不舍败给了现实?
本故事纯属虚构。
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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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厚之人寿亦高,年逾百岁同天老。
静坐空山不雅观日月,世间尘缘尽数了。
门氏子孙膝前绕,中秋团圆贺良宵。
寅时世外诸仙到,一缕芳魂上九霄。
一首七律诗《德厚之人寿亦高》吟罢,书归正传。
话说,门淑娴女士的三奶奶,在凡尘俗世间,历经了一百一十八次的寒暑煎熬,终于在甲辰龙年的仲秋时令,修成正果,撒手人寰。
中秋节一过,门氏家族的子侄孙辈,便各奔东西,告辞拜别。
门淑娴觉得到三奶奶的气运不佳,大限将至。她早早地做了安排,关照青鸾青凤等一众弟子,务必各负其责,各司其职。自己干脆留在了神仙谷,陪侍在了三奶奶的身边。
其间,神仙谷里气温骤降,低到冰点。最低温度,险些就靠近了零度。昂首天空晦暗,遥望阴云四合。天地间雾气凝集,汇聚不散。秋风乍起,夜雨敲窗。
这一日,门淑娴女士食不甘味,夜不能寐。她独坐窗前,在阴暗的台灯下,想着苦处。一方面,担心着三奶奶的身体。每况愈下,近况不佳。另一方面,斟酌着家族的权力交卸、利益纷争之类的琐事。心里面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忐忑不定,顿生寒意。为此,即兴填词一阙,取名为《蝶恋花·难销恶语六月寒》,用以发泄胸中的愁绪和忧郁。词曰:
秋虫哀鸣夜阑珊。
愁云墨染,
草衰落花残。
雨敲轩窗风声乱,
惊雷炸响震山川。
群星隐没乾坤断。
苦海寻岸,
辗转再盘桓。
纵使良言三冬暖,
难销恶语六月寒。
词罢,已经是夜半子时。门淑娴女士觉得困意袭来,趴倒在了写字台上,伏案而眠。不知不觉间,便不由自主地进入了梦乡。
梦境中,童年时期的门淑娴,回到了青县南城,故居老宅。她的魂魄,跟随着父母双亲,一起去往镇上,赶集购物。集市上的商品,堆积如山,琳琅满目。彷佛是遇上了一场农历四月十八日的庙会。街道上熙熙攘攘,车水马龙。人头攒动,相继而来。村落里请来了著名的晋剧演员,一位叫任翠凤,另一位叫康爱玲。此时此刻,临时搭起的戏台上,正在演出着一个叫《蝴蝶碑》的大戏。剧情大概是关于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他们俩个同窗十载,暗生情愫。却被马家公子横刀夺爱,棒打鸳鸯。生不能同枕,去世也要同穴。他们俩个一起碰去世在蝴蝶碑前,死心塌地。梁山伯与祝英台去世后,神仙庇佑,双双化蝶。痴男怨女不懈地追求着完美的爱情,终极实现了比翼双飞的人生夙愿。
丝竹管弦,抑扬抑扬,悦耳动听。名角戏骨,演绎的声情并茂。晋剧螟蛉,唱出了字正腔圆。真可谓是:句句佳韵,落地有声。真可谓是:丝丝余音,绕梁三日。
沉浸在剧情中的门淑娴,情不自禁,不可自拔。
门淑娴,梦境里的门淑娴女士,忽而想到了家族掌门人三奶奶的过往。自从自己记事以来,三奶奶便是形单影只,独守空房。
门淑娴,梦境里的门淑娴女士,忽而又想到了自己的离奇遭遇。定命已过,花甲未到。大龄剩女一枚,仍旧待字闺中,至今未嫁。
门淑娴,梦境里的门淑娴女士,一贯等到曲终人散的时候,才创造父母双亲早已没有了踪迹踪影。她急着大声呼喊,却四顾无人。于是心中大骇,猛然惊醒。
微弱的台灯灯光,映照着三奶奶寝室的每一个角落。一股股砭骨的寒风,从门窗的缝隙间钻进了房间。
没有安装过窗帘的,寂静的屋子里,生息全无。屋子的表面,飘起了洋洋洒洒的雪花。在无边的暗夜里倾诉着,倾诉着与这个仲秋时令,扞格难入,且并不符合的传说。倾诉着与这个仲秋时令没有关联,且绝不相关的故事。
门淑娴,从梦里醒来的门淑娴,转头望向了床第之间的三奶奶。门淑娴的三奶奶仰面而窝,静默安详。
从中秋佳节那一天开始,三奶奶就换上了崭新的、宽松的寿衣。连日以来,再没有脱下来。门淑娴无可奈何,只能遂了三奶奶的心愿,并没有责怪或者劝诫。门淑娴为三奶奶准备了两套寿衣。因此,对付三奶奶的提前安排和非常做法并不抱怨。三奶奶寿高德厚之人,已经是行将就木,意外或者猜想中的结果,随时都会发生,随时都会涌现。以是,统统只能是在悄悄的耐心的等待之中。以是,统统只能是顺其自然。以是,统统只能是静不雅观其变。
门淑娴知道,三奶奶是永久地睡着了。三奶奶的脸庞,已经没有了任何的表情。她的呼吸已经停滞,她的血液已经凝滞,她的身体已经变得僵硬。
“三奶奶啊!
三奶奶!
我的三奶奶啊!
我的三奶奶!
您一起走好!
孙女送你来了!
”门淑娴哭喊着,扑倒在了三奶奶的床前。
三奶奶的枕边,放着一纸精美的信笺。这一纸精美的信笺,折成了一只精细的、白色的纸鹤。
门淑娴泪眼婆娑,痛不欲生。她伸出一双抖动着的手,打开了这个纸鹤形状的信笺。她看到了三奶奶隽秀的、熟习的字迹,那是三奶奶临终的遗言。笔墨如下:
淑娴吾孙,老身去矣!
人生如梦,世事归尘。一百一十八载,寒暑易逝,春秋殆尽。荣华富贵,眨眼成空。功名利禄,过眼烟云。幸得留下祖传绝技,已然赠予吾孙。悬壶济世,妙手回春。救人水火,续人性命。纵然是肚量胸襟锦绣,志达云天,但是切不可才华毕露,占尽天机。牢记人性自私,本性贪婪,非人力可以改变。家族子弟,急功近利,争斗不休。吾孙尽可以打压制裁,切莫放肆。虔诚传家,诗书继世。中庸之道,兴我西门。生命的末了关头,效法先贤。赋诗一首,告别人伦。
真大圣磕头捣蒜,假猴王西天论理。
话中秋寻根究底,八月雪围炉添衣。
传道法仙家骑驴,开混沌盘古传奇。
到如今面见玉帝,瑶池旁冻去世山鸡。
(未完待续)